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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啓超

梁啓超

梁啓超(1873年~1929年),字卓如,一字任甫,號任公,又號飲冰室主人、飲冰子、哀時客、中國之新民、自由齋主人,漢族,廣東新會人,清光緒舉人,和其師康有為一起,倡導變法維新,並稱“康梁”。是戊戌變法(百日維新)領袖之一、中國近代維新派代表人物,曾倡導文體改良的“詩界革命”和“小說界革命”。其著作合編為《飲冰室合集》。► 67篇詩文

學術成就

基本概述
梁啓超被公認為是清朝最優秀的學者,中國歷史上一位百科全書式人物,而且是一位能在退出政治舞台後仍在學術研究上取得巨大成就的少有人物。辛亥革命前,他在與革命派論戰中發明了一種新文體,介乎於古文與白話文之間,使得士子們和普通百姓都樂意接受。同時,梁啓超還是中國第一個在文章中使用“中華民族”一詞的人,他還從日文漢字中吸收了非常多的新詞,經濟,組織,幹部”等,皆始於梁啓超先生。
梁啓超於學術研究涉獵廣泛,在哲學、文學、史學、經學、法學、倫理學、宗教學等領域,均有建樹,以史學研究成績最顯著。
梁啓超一生勤奮,著述宏富,在將近36年而政治活動又占去大量時間的情況下,每年平均寫作達39萬字之多,各種著述達1400多萬字。
他有多種作品集行世,以1936年9月11日出版的《飲冰室合集》較完備。《飲冰室合集》計148卷,1000餘萬字。
1901至1902年,先後撰寫了《中國史敘論》和《新史學》,批判封建史學,發動“史學革命”。
歐遊歸來之後,以主要精力從事文化教育和學術研究活動,研究重點為先秦諸子、清代學術、史學和佛學。指導範圍為“諸子”、“中國佛學史”、“宋元明學術史”、“清代學術史”、“中國文學”、“中國哲學史”、“中國史”、“史學研究法”、“儒家哲學”、“東西交流史”等。這期間著有《清代學術概論》《墨子學案》《中國歷史研究法》《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情聖杜甫》《屈原研究》《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國文化史》《變法通議》等。
梁啓超在文學理論上引進了西方文化及文學新觀念,首倡近代各種文體的革新。文學創作上亦有多方面成就:散文、歌、小說、戲曲及翻譯文學方面均有作品行世,尤以散文影響最大。
梁啓超的文章風格,世稱“新文體”。這種帶有“策士文學”風格的“新文體”,成為五四以前最受歡迎、模仿者最多的文體,而且至今仍然值得學習和研究。梁啓超寫於1905年的《俄羅斯革命之影響》,文章以簡短急促的文字開篇,如山石崩裂,似岩漿噴涌:“電燈滅,瓦斯竭,船塢停,鐵礦徹,電線斫,鐵道掘,軍廠焚,報館歇,匕首現,炸彈裂,君後逃,輦轂塞,警察騷,兵士集,日無光,野盈血,飛電劌目,全球撟舌,於戲,俄羅斯革命!於戲,全地球唯一之專制國遂不免於大革命!”然後,以“革命之原因”、“革命之動機及其方針”、“革命之前途”、“革命之影響”為題分而析之,絲絲入扣。難怪胡適說:“梁先生的文章……使讀者不能不跟著他走,不能不跟著他想!”
在書法藝術方面,梁啓超早年研習歐陽詢,後從學於康有為,宗漢魏六朝碑刻。

賦稅思想
梁啓超是戊戌變法領導人之一,我國19、20世紀之交資產階級維新派的著名宣傳鼓動家。他主張賦稅的徵收必須以便民為原則,實行輕稅、平稅政策,而反對與民爭利的“固民所急而稅”的傳統觀點。指出“西人於民生日用必要之物,必豁免其稅以便民。中國則乘民之急而重征之,如鹽政之類是也。亦有西人良法美意,為便民而起,而中國視為助帑之計,行之而騷擾滋甚者,如今之郵政之類是也。”他提出應仿效英國實行平稅政策,便民利民而後求富強。這是一種把經濟發展放在首位,財政稅收放在其基礎之上的觀點,對當時中國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發展具有積極意義。
梁啓超認為公債也是一種賦稅,所不同的是“租稅直接以賦之於現在,而公債則間接及賦之於將來”,“不過將吾輩今日應負之義務,而析一部分以遺諸子孫云爾”。但他承認公債對經濟建設具有積極意義,“租稅盡其力於一時,公債將纖其力於多次”,因此他認為公債雖然增加了後代的負擔,但也有利於後代。

目錄學貢獻
1918年與張君勱至歐洲遊歷,各處講學。一生於目錄學貢獻卓越,代表著作有《西學書目表》在分類、著錄上有創新,類分學、政、教,實有“西學”、“政學”兩類,這個分類體系,突破了被訂為“永制”的四部分類體系,為近代西方圖書分類法的輸入和我國新分類法的產生開闢了道路。該目著錄西學書籍400種,西政書籍168種,1896年成書。其他目錄學著作有《西書提要》、《東籍月旦》、《國學入門書要目及其讀法》、《讀書分月課程》、《東原著書纂校書目考》、《要籍解題及其讀法》、《佛經目錄在中國目錄學之位置》、《漢書藝文志渚子略考釋》等10餘種。為學無所不窺,對圖書館學有獨到見識。他認為應建設“中國的圖書館學”,以現代西方的圖書館學理論施之於中國傳統目錄學的改造,即是目錄學的科學化。積極倡導圖書館事業,1922年,發起建立“松坡圖書館”,出任館長。1925年中華圖書館協會成立,任董事部部長,並發表《中華圖書館協會成立會演說辭》,提出了他對中國圖書館事業發展方向的見解。後任京師圖書館館長、北京圖書館館長。欲編纂《中國圖書大辭典》,相當於中國圖書古今總志,“作古今典冊總匯之簿錄”,惜未完成而逝。其藏書頗豐,“海棠書屋”、“飲冰室”有書44470餘冊,2830餘種,還有未刊稿本、私人信札、筆記等。梁廷燦等人編有《飲冰室藏書目初編》,著錄古籍13000餘種。1929年全部移交給北京圖書館。北京圖書館特辟“梁啓超紀念室”以志紀念。

生平年表

1873年出生於廣東江門新會區。
1889年廣東鄉試中舉人。
1890年始受學於康有為
1891年隨康有為就讀於萬木草堂,接受康有為的思想學說並由此走上改革維新的道路,世人合稱“康梁”。同年與其妻李蕙仙結婚。
1895年春再次赴京會試,協助康有為,發動在京應試舉人聯名請願的“公車上書”。維新運動期間,梁啓超表現活躍,曾主北京《萬國公報》(後改名《中外紀聞》)和上海《時務報》筆政,又赴澳門籌辦《知新報》。他的許多政論在社會上有很大影響。
1897年,任長沙時務學堂總教習,在湖南宣傳變法思想。
1898年,回京參加“百日維新”。7月,受光緒帝召見,奉命進呈所著《變法通議》,賞六品銜,負責辦理京師大學堂譯書局事務。
同年9月,政變發生,梁啓超逃亡日本,一度與孫中山為首的革命派有過接觸。在日期間,先後創辦《清議報》和《新民叢報》,鼓吹改良,反對革命。同時也大量介紹西方社會政治學說,在當時的知識分子中影響很大。
武昌起義爆發後,他企圖使革命派與清政府妥協。民國初年支持袁世凱,並承袁意,將民主黨與共和黨、統一黨合併,改建進步黨,與孫中山領導的國民黨爭奪政治權力。
1902年11月《新小說》創刊。
1913年,進步黨“第一流人才內閣”成立,梁啓超出任司法總長。
1915年底,袁世凱稱帝之心日益暴露,梁啓超反對袁氏稱帝,與蔡鍔策劃武力反袁。護國戰爭在雲南爆發。
1916年,梁啓超赴兩廣地區參加反袁鬥爭。袁世凱死後,梁啓超出任段祺瑞北洋政府財政總長兼鹽務總署督辦。
1917年9月,孫中山發動護法運動。11月,段內閣被迫下台,梁啓超也隨之辭職,從此退出政壇。
1918年底,梁啓超赴歐,了解到西方社會的許多問題和弊端。回國之後即宣揚西方文明已經破產,主張光大傳統文化,用東方的“固有文明”來“拯救世界”。
1927年,離開清華研究院。
1923年春由於妻子癌症復發病逝,梁極為傷悼,此後尿中開始帶血。因不願增家人之累,秘不告人。到1926年1月,懷疑自己得的是癌症,才同意到德國醫院檢查。經名醫克禮診察後,發現是尿血症,但始終找不出病原所在。此時的梁啓超還未意識到病情的嚴重,對病情還比較樂觀。他在2月9日給長女令嫻的信中說:“其實我這病一點苦痛也沒有,精神氣體一切如常,只要小便時閉著眼睛不看,便什麼事都沒有,我覺得殊無理會之必要。”
1926年初他發現尿中有血,到北京協和醫院檢查,診斷出一個腎病變.協和醫院的大夫檢查了好幾天,最後判定是右腎生瘤,於是在3月16日動手術將右腎全部割去。但割去右腎後,尿血仍未能完全停止,協和醫生只能做消極性防治,不能做積極治療。後發現由於實習醫生之誤,為誤將健康右腎切除。經名中醫唐天如醫治,漸康復。
1928年由於恩師康有為去世,愛徒范靜生去世,王國維投湖等大悲之事,梁啓超遭受嚴重打擊,11月12日他已不能伏案工作了。由於他知名度高,當時主要報紙《申報》對他的病情給予了高度關注。1929.01.18《申報》快訊《北平》第7版云:梁啓超今日病狀彌篤,醫生診斷為莫奈里菌繁殖所致,殆無生望雲,(十七日)梁啓超病勢埀危。
1929年1月19日,梁啓超病逝於北京協和醫院,第二日《申報》第4版刊載《梁啓超昨在平病故》一文:北平 梁啓超今午後二時病故於協和醫院,年五十六,遺骸運廣惠寺。梁啓超病逝後,京滬之間悼念他的人很多。

人物生平

早年時期
同治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1873年2月23日),梁啓超出生於廣東新會茶坑村,祖父梁維清,父親梁寶瑛,都曾以士紳參預鄉政,在當地有一定的勢力和影響。梁啓超自四歲起居家就讀,跟祖父識字。在早年所接受的啟蒙教育中,梁啓超不僅學到了不少傳統的文史知識,而且還聽到了許多悲壯激昂的愛國故事。祖父經常給他講述“亡宋、亡明國難之事”,朗誦激動人心的歌篇章。這種帶有愛國情感和思想傾向的課外教育,對梁啓超有著重要影響。歷代傑出人物憂國憂民的風範、捨生忘死的品格和頑強不屈的精神,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深深地紮下了根。

有清一代自乾嘉以降,知識分子的出路越來越狹窄,只有通過科舉,由學入仕,才被視為“正途”,而用其他方法取得功名的機會很少。這就迫使許許多多的青年學子不得不以全部精力去讀四書五經,作八股時文,希冀沿著科舉的階梯步步攀登,獲取功名利祿。梁啓超在少年時代,也是沿著這條道路走過來的。光緒八年(1882年),梁啓超年僅10歲,就去廣州應童子試,結果不中。兩年之後,再到廣州應試,中秀才,補博士弟子。少年登第,這對梁家來說,確實是件了不起的大事。父親期望兒子能學優登仕,光宗耀祖,因此對他管教十分嚴格,而這時候的梁啓超也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地間於帖括外更有所謂學也”,整天都在潛心鑽研八股文。

光緒十一年(1885年),梁啓超進廣州學海堂讀書。學海堂為前兩廣總督阮元所辦,“是省城專治經學之所”。梁啓超在這裡學習漢學。段玉裁及王念孫、王引之父子等漢學家注重考據,旁徵博引,精研古籍的治學方法和學術成果,使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相形之下,格式、內容都有嚴格要求的八股文章,便令人感到缺乏生氣和枯燥無味了。在學海堂學習時期,梁啓超逐漸萌發了“棄帖括之志”。

勵志改良
光緒十五年(1889年),梁啓超在廣州參加鄉試中舉,名列第八。主考官李端棻欣賞其才華,以親妹相許。這時候,展現在梁啓超前面的,是一條“金光大道”,沿此而行,完全可能由學入仕,平步青雲。然而,光緒年間,中國正遭受著帝國主義的野蠻蹂躪。面對嚴峻的形勢,梁啓超逐漸拋棄了昔日的追求,走上一條充滿坎坷曲折的救國救民的道路。

光緒十六年(1890年)春,梁啓超赴京參加會試,不中。回來路過上海時,看到了上海製造局翻譯的一些西書以及介紹世界地理情況的《瀛環志略》。這些書籍,開闊了梁啓超的視野,從此他便對西方的政治、文化等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同年秋,梁啓超與陳千秋結交,並通過陳千秋認識了康有為。曾以布衣上書、力倡變法的康有為在當時名聲很大。梁啓超對他的獨到見解和大膽舉動十分欽佩,以至“一見大服,遂執業為弟子”。與康有為結識,是梁啓超一生髮展的重要轉折,從此以後,他退出學海堂,拋棄舊學,投入康門,並且接受了康有為的改革主張和變法理論,逐漸走上了改良維新的道路。

光緒十七年(1891年),梁啓超、陳千秋等人請康有為在廣州長興學裡萬木草堂講學。康有為強調“逆乎常緯”,獨辟新路。其講學內容和教學方法,都與傳統規矩不同。“以孔學、佛學、宋明學(陸王心學)為體,以史學、西學為用”。“對列強壓迫、世界大勢、漢唐政治、兩宋的政治都講。每講一學,論一事,必上下古今,以究其沿革得失,並引歐、美事例以作比較證明”。學生除聽講外,“主要是靠自己讀書,寫筆記。當時入草堂,第一部書就是讀《公羊傳》,同時讀一部《春秋繁露》。除讀中國古書外,還要讀很多西洋的書”。此外,學生每人還有一本功課簿,“凡讀書有疑問或心得即寫在功課簿上,每半個月呈繳一次”,再由康有為一一批答。這種新穎生動的教學方法和與時代要求、國家命運息息相關的教學內容,使習慣於讀經誦詩、死記硬背的梁啓超感到新奇而興奮。他勤奮學習,幾乎是毫無保留地全盤接受了康有為的思想學說。在此期間,他還協助康有為編寫《新學偽經考》、《孔子改制考》這樣的重要著作,成為康有為的高足弟子和得力助手。

從學海堂到萬木草堂,是梁啓超由書齋向社會跨出的重要一步。在萬木草堂的學習生涯中,梁啓超不僅了解了天下大勢和民族危難,立志為改良救國、振興中華而奮鬥,而且由於廣泛涉獵中西書籍,大大地開拓了知識面,這為他今後在思想輿論界大展身手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宣傳變法
光緒二十一年(1895)春,梁啓超和康有為入京參加會試,正值清廷與日本侵略者簽訂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訊息傳出,群情憤慨。梁啓超受康有為之命,“鼓動各省,並先鼓動粵中公車,上折拒和議”。四月初八日,康有為、梁啓超發動了著名的公車上書,邀集1000餘名舉人聯名上書清廷,要求拒和、遷都、實行變法,從而揭開了維新運動的序幕。梁啓超作為康有為的重要助手,不僅協助組織會議,聯絡人士,而且還撰文謄錄,起草奏書,發揮了突出的作用。六月,康有為在北京創辦《萬國公報》(不久改為《中外紀聞》),梁啓超是該報的主要撰稿人,他“日日執筆為一數百字之短文”,宣傳西學,鼓吹變法,在鼓動輿論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報開兩月,輿論漸明”,那些士大夫“初則駭之,繼亦漸知新法之益”。梁啓超在辦報過程中也得到了鍛鍊,顯示了才華。他那高度的熱情和出眾的能力,受到了人們的重視。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梁啓超就從一個人微言輕的普通士子,成為一個廣為人知的維新運動的領袖人物了。

光緒二十二年(1896),黃遵憲、汪康年等人在上海籌辦《時務報》,梁啓超應邀前往主持筆政。在主編《時務報》時期,他以新穎犀利的議論和通俗流暢的文字,寫出了《變法通議》、《論中國積弱由於防弊》等一系列文章,系統闡述維新變法理論。他指出:中國要強盛,必須進行變法,“法者,天下之公器也;變者,天下之公理也。大地既通,萬國蒸蒸,日趨於上。大勢相迫,非可閼制。變亦變,不變亦變。變而變者,變之權操諸己,可以保國,可以保種,可以保教。不變而變者,變之權讓諸人,束縛之,馳驟之,嗚呼,則非吾之所敢言矣!”梁啓超在這些文章中,還大力介紹西學,明確提出要改革中國羸弱落後的面貌,就必須學習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教育制度。他還根據西方資產階級的民權學說和議會制度,竭力宣揚民權論,痛駁“唯天子受命於天,天下受命於天子”的封建說教,在當時起到了振聾發聵的作用。他把歷代帝王斥為“民賊”,認為“君權日益尊,民權日益衰,為中國致弱之根源”,呼籲要“伸民權”,“設議院”,實行君主立憲。並且強調,這是維新變法中最為根本的問題。他滿懷信心地說:“西人百年以來,民氣大伸,遂而勃興。中國苟自今日昌明斯義,則數十年其強亦與西國同,在此百年內進於文明耳。”

梁啓超擅長用淺顯流暢的文字來闡述重大的時事問題和深刻的道理,文章常帶感情,有很強的鼓動性。他對封建專制制度的大膽抨擊和對西方資本主義制度的大力宣揚,在當時的知識分子中間具有很大的感染力。連嚴復這樣著名的學者也評價“任公文筆,原自暢遂。其自甲午以後,於報章文字,成績為多,一紙風行海內,觀聽為之一聳”。由於梁啓超的參加,《時務報》的影響迅速擴大,幾個月間銷量即達一萬餘份,“為中國有報以來所未有”。梁啓超的名聲也隨之日重。

維新時期
變法理論的宣傳,有力地促進了維新運動的開展,但也引起了那些反對維新運動人物的不滿和嫉恨。洋務派的代表人物張之洞,授意汪康年進行干預,力圖控制《時務報》,梁、汪矛盾日益激化。梁啓超難與其爭,遂應湖南巡撫陳寶箴之邀,於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十月離滬赴湘,就任長沙時務學堂總教習。由辦報改而教學,條件和環境都不同了,但梁啓超並沒有放棄宣傳工作。在講學過程中,他大力闡述康有為的改制理論,宣傳維新思想,培養維新人才。特別是在批答學生札記時,梁啓超往往借題發揮,鋒芒直指封建專制制度。他甚至大膽宣布,“二十四朝其足當孔子至號者無人焉。間有數霸者生於其間,其餘皆民賊也”。這些激昂的言辭,對於那些深受封建思想禁錮的青年學子來說,猶如是出征的戰鼓,激勵他們投身到改造社會、拯救民族的歷史洪流中去。

甲午戰爭以後,中國面臨著非常險惡的局勢。清廷的腐敗和無能,通過這次戰爭暴露無遺。帝國主義各國趁火打劫,力圖擴大自己在華的勢力範圍。瓜分危機,迫在眉睫。光緒二十三年十月(1897年11月),德國出兵侵占膠州灣,康有為趕到北京,積極組織救亡活動。梁啓超由於在湖南受到反維新勢力的攻擊,也於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二月返回上海,隨即辭去《時務報》主筆之職,於三月初來到北京,跟隨康有為奔走呼號,決心為挽救民族危亡而儘自己的一份力量。他撰文演說,呼籲要使全國民眾“鹹知吾國處必亡之勢,而必欲厝之於不亡之域,各盡其聰明才力之所能及者,以行其分內所得行之事”。梁啓超反覆強調,只有如此,才能拯救國家和民族的危亡。著維新運動的高漲,梁啓超的作用和名聲也越來越大。在“百日維新”期間,有關新政的奏摺、章程,不少出自他的手筆。五月十五日(7月3日),光緒帝召見梁啓超,“命進呈所著《變法通議》,大加獎勵”,賞六品銜,並讓梁啓超負責辦理京師大學堂譯書局事務。

戊戌變法失敗以後,梁啓超逃出北京,東渡日本,開始了他的流亡生活。初到日本之時,他一度與革命派接近,甚至利用康有為去加拿大組織保皇會的機會,與孫中山等革命人士往來密切,並試圖聯合立會,後因康有為得知此事,嚴厲反對,聯合立會才告作罷。但是,梁啓超與革命派畢竟不是同路人,他繼續追隨康有為,堅持改良立場。為了控制、利用輿論,擴大保皇派的影響,梁啓超十分重視宣傳工作,於光緒二十四年十一月(1898年12月)在橫濱創辦《清議報》,鼓吹“斥後保皇”,為改良活動搖旗吶喊。他竭力宣揚“光緒聖德”,說什麼“今日議保全中國,惟有一策,曰尊皇而已。今日之變,為數千年之所未有。皇上之聖,亦為數千年之所未有。天生聖人,以拯諸夏,凡我同胞,獲此慈父,今雖幽廢、猶幸生存,天之未絕中國歟!”

鼓吹立憲
光緒二十八年一月(1902年2月),梁啓超又在橫濱創辦《新民叢報》,繼續宣傳改良主張。與以前不同的是,梁啓超迫於形勢,已不得不放棄“保皇”口號,而代之以“新民”之說。他指出:“中國所以不振,由於國民公德缺乏,智慧不開”,因此,“欲維新吾國,當先維新吾民”。由於康、梁等人頑固堅持改良立場,仇視和抵制民主革命,並且通過自己所控制的輿論工具,攻擊革命。以孫中山為首的資產階級革命派對改良派作了堅決的鬥爭。自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同盟會成立以後,雙方的論戰達到了高潮。在這場激烈的論戰中,梁啓超在《新民叢報》上連續發表文章,鼓吹“開明專制”論。仍然強調中國國民程度太低,“未有共和國民之資格”,因此,“與其共和,不如君主立憲;與其君主立憲,又不如開明專制”。他攻擊革命派要求推翻清朝統治是一種“復仇主義”,污衊同盟會提出的“平均地權”是為了“博一般下等社會之同情,冀賭徒、光棍、大盜、小偷、乞丐、流氓、獄囚之類悉為我用”。

《辛丑條約》簽訂後,中國社會面臨的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愈趨尖銳。清朝統治階級為了平息不斷高漲的反清浪潮,調和統治階級內部矛盾和博得帝國主義歡心,以達到維持統治的目的,從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開始推行清末新政;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又表示要仿行憲政,並派五大臣出洋考察政治。五大臣回國後,密奏實行立憲有“皇位永固”、“外患漸輕”、“內亂可弭”三大好處,主張先宣布立憲,“至於實行之期,原可寬立年限”。光緒三十二年七月(1906年9月),清廷正式宣布“預備仿行憲政”,同時又強調,由於“規制未備,民智未開”,所以不能“操切從事”,而要“視進步之遲速,定期限之遠近”。實際上清廷根本沒有打算實行立憲,只不過是妄圖用“立憲”的招牌繼續維持封建專制統治。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康有為宣布將保皇會改組為中華帝國憲政會。九月,梁啓超也與蔣智由等人在日本東京成立政聞社。他在《政聞社宣言書》中寫道:“所謂改造政府,所謂反對專制,申言之,則不外求立憲政治之成立而已”,表示了擁護清廷“仿行憲政”的立場。梁啓超甚至還明確宣稱:“政聞社所執之方法,常以秩序的行動,為正當之要求。其對於皇室,絕無乾犯尊嚴之心;其對於國家,絕無擾紊治安之舉”。

民初政星
宣統三年九月二十六日(1911年11月16日),袁世凱組成“責任內閣”,任梁啓超為法部次官。對此,梁啓超感到十分欣慰。在他看來,自己和袁世凱是當時中國政治舞台上的兩個關鍵人物,只要能夠聯合起來,那么社會就會出現轉機。所謂“項城坐鎮於上,理財治兵,此其所長也。鄙人則以言論轉移國民心理,使多數人由急激而趨於中立,由中立而趨於溫和,此其所長也。分途赴功,交相為用”。梁啓超自視甚高,他認為自己若以局外人的身份出現,才便於控制輿論,影響國民。“若就此虛位,所能補於項城者幾何?而鄙人則無復發言之餘地矣,此所謂棄長用短也。”民國元年(1912年)二月清帝退位,三月袁世凱就任臨時大總統。權力的法碼,似乎倒向了袁世凱一邊。為了博得袁世凱的信任,梁啓超對這位新的當權者大加吹捧。

民國元年(1912年)十月,梁啓超結束了長達14年的流亡生活,從日本回國。由於他聲望很高,名聲在外,所以回國以後受到許多人的熱烈歡迎。他也決心利用這個機會做出一番事業來。主張實行議會政治的宋教仁組建了國民黨,以期擴大力量,控制內閣。為了與國民黨對抗,梁啓超也積極活動合併政黨,他先是組建了民主黨,民國二年(1913年)五月又與共和黨、統一黨合併為進步黨,成為民初唯一能與國民黨對抗的大黨。與此同時,梁啓超還辦報撰文,鼓吹集權,竭力為維護袁世凱的統治服務。特別是在“二次革命”爆發之後,梁啓超利用他所控制的輿論工具,肆意詆毀革命黨人,反對革命運動。他在《革命相續之原理及其惡果》一文中,以先覺者的口吻說道:“革命只能產出革命,決不能產出改良政治。改良政治,自有其塗轍,據國家正當之機關,以時訊息其許可權,使自專者無所得逞。”他把革命鬥爭說成是“暴民政治”,攻擊革命黨人是“亂暴派”,聲稱“暴民政治之禍,更甚於洪水猛獸”,並公開表示他要以“亂暴派”“為第一敵,先注全力以與抗”。梁啓超及其領導的進步黨,為維護袁世凱的統治搖旗吶喊,因而得到袁世凱的賞識。民國二年(1913年)七月,袁世凱任命進步黨的熊希齡為內閣總理,九月內閣組成,號稱“第一流人才內閣”,梁啓超擔任司法總長。

密謀反袁
民國三年(1914年)一月,袁世凱在當上大總統後僅三個月,就下令取消國會。二月,熊希齡內閣倒台。儘管袁世凱改任梁啓超為幣制局總裁,但這個沒有多少實權的職位,實在難以引起梁啓超的興趣。十二月,他辭去幣制局總裁之職,攜家遷往天津。以後,袁世凱又任命梁啓超為政治顧問,委派他考察地方司法教育事宜,梁啓超都推辭未就。在此期間,梁啓超與袁世凱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他既不滿於袁世凱的專制統治,但又對他寄於希望。對袁世凱接受“二十一條”和企圖帝制自為的行徑,梁啓超是反對的。

由“二十一條”引起的政治風潮剛剛開始消歇,袁世凱就加快了恢復帝制的步伐,公開打出了復辟帝制的旗幟。只是到這時候,梁啓超才對袁世凱完全失望。面對全國已經蓬勃開展起來的反袁鬥爭,梁啓超恐為“牛後”,終於發出了討袁檄文。八月二十日,梁啓超拒絕袁世凱的重金收買和武力威脅,毅然發表《異哉所謂國體問題者》,正告袁世凱之流不要“無風鼓浪,興妖作怪,徒淆民視聽而貽國家以無窮之戚”。與此同時,梁啓超又與蔡鍔密謀,積極策劃武力討袁。十二月二十五日,蔡鍔在雲南組成討袁“護國軍”,梁啓超於民國四年(1915年)底從天津來到上海。他與蔡鍔等人函電往來,幫助護國軍擬定計畫,起草文告;又與廣西都督陸榮廷秘密聯絡,促其獨立。民國五年(1916年)三月,梁啓超應陸榮廷的邀請,繞經香港、越南趕到廣西,直接參加護國運動。五月六日,軍務院在廣東肇慶成立,梁啓超任撫軍兼政務委員長。在職期間,軍務院的布告、文電大都由梁啓超親自執筆。

護國運動以後,梁啓超就深深地陷入北洋軍閥的內部紛爭之中了。民國五年(1916年)六月六日,袁世凱病死。之後,北洋派系的另一個軍閥段祺瑞任國務總理,主持國務院事務,成為新的實力人物。梁啓超很快成為段祺瑞的支持者。他在給南方各都督司令的電文中說:段祺瑞“宅心公正,持躬清直,維持危局,非彼莫屬”,否則“大局將不可問”,要他們協力予以援助。在北京政府宣布恢復《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召集國會復會,並表示要懲辦帝制禍首之後,梁啓超便活動撤銷軍務院,以避免與北方對峙而發生衝突。在梁啓超的一再催促下,軍務院於七月十四日宣告解散,南北“合作”,段祺瑞輕而易舉地“統一”了中國。

晚期生涯
民國六年(1917年)三月,段祺瑞、黎元洪在對德宣戰問題上發生尖銳衝突,梁啓超不顧全國多數人的反對,支持段祺瑞對德宣戰。當參戰案被國會否決後,梁啓超甚至指示研究系議員辭職,以向黎元洪和國會施加壓力。在兩派互相傾軋的鬥爭中,段祺瑞及梁啓超運用各種手腕,先藉助張勛“辮子軍”趕走黎元洪,然後又反過來討伐張勛復辟清室的罪行,最後,段祺瑞又以“再造共和”為資本,重新掌握了北洋政府的大權。梁啓超和研究系,也因擁段有功而成為新內閣的重要成員,梁啓超還掛上了財政總長兼鹽務總署督辦的頭銜。這時候的梁啓超,可以說是志滿意得,雄心勃勃。然而他卻再一次錯估了局勢,委身投靠腐敗透頂的北洋軍閥,是不可能有什麼作為的。梁啓超在任職期間,極力為段祺瑞擴充軍備、鞏固統治效勞,並代表北京政府與日本帝國主義簽訂了兩筆以損害民族利益為代價的借款。這些軍閥及其同夥的倒行逆施,引起了人們的強烈不滿,遭到輿論界的嚴厲譴責。七月,段祺瑞掌握北洋政府大權。梁啓超是憲法研究會的領袖人物,他憑藉自己在社會上的影響和地位,全力為段祺瑞張目。

民國六年(1917年)九月,孫中山發動護法戰爭。十一月十五日,段祺瑞政府被迫辭職,梁啓超也遞送了辭呈。從此以後,梁啓超就結束了他的從政生涯,轉而以主要的精力,來從事文化教育和學術研究活動了。民國七年(1918年)底,梁啓超赴歐,親身了解到西方社會的許多問題和弊端。回國之後,即宣揚西方文明已經破產,主張光大傳統文化,用東方的“固有文明”來“拯救世界。”民國十六年(1927年)陰曆五月王國維自沉頤和園昆明湖,梁啓超由天津趕至北京料理喪事。民國十七年(1928年)著《辛稼軒年譜》,未竟。民國十八年(1929年)一月十九日,在北京協和醫院溘然長逝,終年56歲。

故居

梁啓超故居,有多處,分別位於北京、天津、江門等地。

北京
性質:1986年6月梁啓超故居被列為東城區文物保護單位。
梁啓超故居北溝沿胡同屬東城區北新橋地區,在東直門南小街迤西。胡同自北向南溝通大菊胡同和東四十四條,長300多米。明代,稱“學房胡同”;清乾隆時稱“官學胡同”,宣統時稱“北溝沿”,因胡同臨近水溝而得名;1949年稱“北溝沿胡同”,“文化大革命”中一度改稱“紅都胡同”,後復稱“北溝沿胡同”。現胡同西側與新太倉二巷相通,東側有兩條支巷通往小菊胡同。
北溝沿胡同23號,舊時的門牌是北溝沿13號,在胡同南段西側,占地面積3752平方米,街門朝東。街門是被稱作“西洋門”的屋宇式街門,街門內外各有一座““一字影壁”,顯示出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雖然從建築學角度講,大門外對面的“影壁”,亦稱“照壁”,既有遮擋大門對面零亂的牆面檐口的作用,也有作為宅門對景的作用。但是,在胡同的另一側建影壁,或是依託別人的宅基,或是占用胡同的公共用地,豈能想建就建!所以,現在在北京城裡所能見到的門外建有“一字影壁”的宅院,當年或是王府、或是衙署、或是官邸,總而言之,是“官”姓人家,不是平民住宅。漢字是表義的,“框中有人”念“囚”;“吾居行(hang),道路)中”便是“衙”。既然,門外的影壁是宅門的對景;那么,門前的這段道路自然與宅院產生了領屬關係。門外的影壁分明地在警示行人:在此門前不許停留,更不許喧譁。梁啓超任過北洋政府的司法總長和財政總長,其政府大員的身份與這座宅院的規格是相稱的。
據1951年房屋調查登記顯示:該院主體建築集中在南半部,是東、西並列的兩個三進院落,東部為住宅,西部是花廳;北半部約占整個院落的五分之二,是花園式的後院,院內樹木繁盛,有假山,有涼亭;後院開有朝東的穿牆門,是整個院落的後門。該院共有房屋和亭、軒等建築129間,建築面積為1535平方米,其中包括帶抄手廊的瓦房47間、敞軒3間、遊廊21間、地窨子4間、防空洞1個、涼亭1座。該院具體格局是:宅門北側是一拉溜兒東房,共11間,應是回事房(傳達室)、車庫和警衛、雜役用房,從南往北的第三間東房的後牆開有臨街券門,是“車庫門”。
該院的具體格局是:進入宅門,迎面是一座“一字影壁”,往北經過坐西朝東的“垂花門”便進入了東院的一進院;一進院有帶抄手廊的南房、北房各5間,北房為腰廳,即:中間一間為連線前、後院的通道;東院的二進院均為帶抄手廊的瓦房,有正房3間、耳房兩間,東、西廂房各3間;東院的三進院只有7間後罩房。與東院並列的西院是休閒區,習慣稱為“西花廳”,亦是三進院落;從南往北依次是:由假山疊石與3間敞軒構成的一進院,由3間敞軒和3間正房構成,並有轉圈遊廊連線的二進院和由兩間東、西廂房與平頂外廊構成的三進院。
北溝沿胡同23號現在是單位宿舍,當年院內的主要建築尚存,只是殘破不堪而已;由於為解決職工住房而進行的改、擴建工程和住戶見縫插針的自建房屋,致使該院已難尋昔日風采。

天津
梁啓超故居位於天津河北區民族路44號,飲冰室位於河北路46號。這兩所住宅是民國初年梁啓超購買周國賢舊意租界西馬路空地所建。民族路寓所為意式兩層磚木結構樓房,建於1914年。主樓為水泥外牆,塑有花飾,異型紅色瓦頂,石砌高台階,建築面積1121平方米;書齋"飲冰室"為淺灰色兩層洋樓,建於1924年。首層為其書房,二樓做臥室和會客。梁啓超後期著述均於此完成。"飲冰室"系義大利建築師白羅尼歐專為其設計,造型別致典雅。建築面積949.50平方米.梁啓超是中國近代很有影響的人物,一生著作甚豐。他於民國初年在天津意租界西馬路 ( 今河北區民族路 ) 購得一塊地皮,面積約4 市畝,於 1914 年建成一所住宅,此後又建一所書齋 -- 飲冰室,住宅為二層西式樓房,前後共有兩幢。前樓為主樓,帶地下室。一、二層各有 9 間居室。整體建築分為兩部分,東半部為梁氏專用,有小書房、客廳、起居室等;西半部是家屬住房。後樓為附屬建築,有廚房、鍋爐房、貯藏室、傭人住房等。前樓與後樓有走廊、天橋連線。整所建築面積 1100 余平方米,主樓為磚木結構,水泥罩面,塑有花紋,異形紅色瓦頂,石砌高台階,雙槽門窗,整所建築相當講究,有花園、汽車房、傳達室。 飲冰室在今河北區民族路46號,與住宅(民族路44號)相連,建於1924年,是一所淺灰色兩層小洋樓。樓內正面有三個小拱廳,門前兩側是石台階,當中有蓄水池,池中雕一座石獸,口中噴水常年不斷。一樓正中為大廳,大廳周圍5間房子除1間為雜房外,其餘為書房和圖書室。二樓靠西北角也是1間大廳,靠東南角有幾間主要作臥室或圖書資料室。梁氏後期就住在這裡從事著述。
梁氏的飲冰定由義大利建築師白羅尼歐設計,為天井外廊式帶封閉罩棚。建築造型別致,正中大廳實際是天井院的罩棚,罩棚高出屋頂,用花玻璃鑲成。該所建築共有房34間,建築面積949.5平方米。

廣東江門
性質: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故居遠眺梁啓超江門茶坑村故居坐落在美麗蒼鬱的鳳山下,魚塘、水網、沃野田疇環繞四周,大榕樹、石板巷、青磚房有序分布,往來皆村野鄉民,真淳古樸,這裡便是梁啓超先生出生和少年時期生活、學習的地方。
梁啓超故居建於清光緒年間(1875~1908年),是一幢古色古香的青磚土瓦平房,由故居、怡堂書室、迴廊等建築組成,建築面積有400多平方米。故居有一正廳、一便廳、一飯廳、二耳房,兩廳前各有一天井,便廳側有梯級直達其頂部樓亭書房,可遠眺崖海風光;怡堂書室是梁啓超曾祖父所建,是梁啓超少年讀書、接受儒家傳統思想的地方,清光緒十八年夏天,梁啓超攜同新婚妻子李蕙仙回鄉,就居住在書室的偏房,長女梁思順也出生於此。
故居正門為緬懷任公矢志不渝的愛國情懷以及在教育、學術上的卓越貢獻,2001年又建成梁啓超故居紀念館,它是由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建築大師莫伯治先生主持設計,建築面積達1600平方米,建築形式中西合璧,既有晚清嶺南僑鄉建築韻味,更隱現天津飲冰室風格。紀念館以豐富的歷史圖片展現了任公愛國圖強、畢生奮鬥的事跡,陳列展出了任公的部分著作,有《飲冰室合集》、《歐遊心影集》和《時務報》、《清議報》、《國風報》等珍貴典籍,再現了任公偉大的愛國主義精神、思想體系,使人們對梁啓超先生有更正確、更深入的認識。
離故居不遠,還有兩處是梁啓超少年時代讀書的地方。一處是故居前的“怡堂書室”另一處是村口的“奎樓”,俗稱“文昌閣”,後來成為“宏文社學”的所在地。
梁啓超故居內設陳列室,存放梁啓超的部分遺物、著作,展出生平事跡及照片等,供旅遊者參觀瞻仰。故居門前有空地1500平方米,四周栽上綠樹及各種花卉。 為紀念梁啓超先生誕生120周年,市政府計畫在此建“梁啓超紀念館”。故居於1983年被定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9年被定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故居原為一座高牆圍築的青磚灰瓦平房,現經擴建,增加了梁的立像和陳列室,陳列室記憶體放梁部分珍貴的遺物、著作,展出大量梁生平照片及播放梁生平事跡紀錄片。

政治主張

改良思想
梁啓超一生致力於中國社會的改造,為了民族強盛和國家繁榮,竭力吶喊,四處奔走,付出了幾乎全部的心血。然而他的政治主張卻又因時而異,不斷變化,前後矛盾,以致難以令人信服。在維新運動期間,梁啓超隨康有為亦步亦趨,無論辦報或教學,都注意並且用力闡述康有為的改良思想和變法理論。他以公羊三世說和西方進化論為依據,鼓吹變法,講求維新,宣傳西方科學文化,充分顯露了年輕愛國志士的朝氣和銳氣。戊戌變法的失敗,使梁啓超一度認識到要救中國,必須進行一次“破壞”:“歷觀近世各國之興,未有不先以破壞時代者。此一定之階級,無可逃避者也。有所顧戀,有所愛惜,終不能成但是這種居於改良和革命之間的搖擺,在梁啓超的身上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仍然和康有為一道,鼓吹改良,主張“斥後保皇”。

當革命派和改良派的論戰展開之後,梁啓超又改變舊說,轉而提倡實行“開明專制”,試圖與“革命”理論相對抗。使梁啓超難堪的是,正當他還在口乾舌焦地鼓吹開明專制,反對實行憲制的時候,清廷卻正式宣布要“預備仿行憲政”了。以後,梁啓超又高唱憲政,在立憲運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隨著武昌起義的爆發,統治中國近270年的清皇朝已經行將就木,眼看革命派就要取得政權,共和之制勢在必行,梁啓超再一次改變了以前的政治主張,提出了“虛君共和”的口號。直到民國之後,這種多變的特徵,在梁啓超的政治生涯中依然時有反映,從擁袁到反袁,從護國到擁段。一變再變,終於技窮。

復歸傳統
民國七年(1918年)底,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梁啓超與蔣百里、張君勱等人前往歐洲。經過一年多的實地考察,使他了解到了資本主義國家存在的許多嚴重社會問題。他所崇仰的西方社會,他所宣揚的西方文明,原來也充滿了弊端和罪惡。梁啓超認識到:“自從機器發明、工業革命以還,生計組織起一大變動,從新生出個富族階級來。科學愈昌,工廠愈多,社會偏枯亦愈甚。富者益富,貧者益貧,物價一日一日騰貴,生活一日一日困難。”“一百年物質的進步,比從前三千年所得還加幾倍,我們人類不惟沒有得著幸福,倒反帶來許多災難。”他由此認為西洋文明已經破產,拯救世界還要依靠東方“固有文明”,主張極力發揚傳統文化。梁啓超從一個舊世界的批判者,成為一個舊傳統的提倡者,這種變化,不僅反映了他對資本主義社會的不滿和失望,以及對新文化運動和馬克思主義的忌恨與反對,而且也有力地說明,在近代中國,找不到出路的改良主義者,在時代浪潮的衝擊和對社會現實的迷惘中,只能迴轉身來向中國傳統文化復歸,甚至把倒退看做是出路。

賦稅思想
梁啓超主張賦稅的徵收必須以便民為原則,實行輕稅、平稅政策,而反對與民爭利的“固民所急而稅”的傳統觀點。指出“西人於民生日用必要之物,必豁免其稅以便民。中國則乘民之急而重征之,如鹽政之類是也。亦有西人良法美意,為便民而起,而中國視為助帑之計,行之而騷擾滋甚者,如今之郵政之類是也。”他提出應仿效英國實行平稅政策,便民利民而後求富強。這是一種把經濟發展放在首位,財政稅收放在其基礎之上的觀點,對當時中國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發展具有積極意義。

梁啓超認為公債也是一種賦稅,所不同的是“租稅直接以賦之於現在,而公債則間接及賦之於將來”,“不過將吾輩今日應負之義務,而析一部分以遺諸子孫云爾”。但他承認公債對經濟建設具有積極意義,“租稅盡其力於一時,公債將纖其力於多次”,因此他認為公債雖然增加了後代的負擔,但也有利於後代。

梁啓超的詩文

讀陸放翁集

清代梁啓超

詩界千年靡靡風,兵魂銷盡國魂空。
集中什九從軍樂,亘古男兒一放翁。

論毅力

清代梁啓超

天下古今成敗之林,若是其莽然不一途也。要其何以成,何以敗?曰:有毅力者成,反是者敗。

蓋人生歷程,大抵逆境居十六七,順境亦居十三四,而順逆兩境又常相間以迭乘。無論事之大小,必有數次乃至十數次之阻力,其阻力雖或大或小,而要之必無可逃避者也。其在志力薄弱之士,始固曰吾欲云云

太平洋遇雨

清代梁啓超

一雨縱橫亘二洲,浪淘天地入東流。
卻餘人物淘難盡,又挾風雷作遠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