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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卷十二

作者:李百藥

文宣四王

太原王紹德 范陽王紹義 西河王紹仁 隴西王紹廉

◎孝昭六王

樂陵王百年 始平王彥德 城陽王彥基 定陽王彥康 汝陽王彥忠 汝南王彥 理

◎武成十二王

南陽王綽 琅邪王儼 齊安王廓 北平王貞 高平王仁英 淮南王仁光 西河 王仁幾 樂平王仁邕 潁川王仁儉 安陽王仁雅 丹陽王仁直 東海王仁謙

文宣五男:李後生廢帝及太原王紹德,馮世婦生范陽王紹義,裴嬪生西河王紹 仁,顏嬪生隴西王紹廉。

太原王紹德,文宣第二子也。天保末,為開府儀同三司。武成因怒李後,罵紹 德曰:“你父打我時,竟不來救!”以刀環築殺之,親以土埋之游豫園。武平元年, 詔以范陽王子辨才為後,襲太原王。

范陽王紹義,文宣第三子也。初封廣陽,後封范陽。歷位侍中、清都尹。好與 群小同飲,擅置內參,打殺博士任方榮。武成嘗杖之二百,送付昭信後,後又杖一 百。及後主奔鄴,以紹義為尚書令、定州刺史。周武帝克并州,以封輔相為北朔州 總管。此地齊以重鎮,諸勇士多聚焉。前長史趙穆、司馬王當萬等謀執輔相,迎任 城王於瀛州。事不果,便迎紹義。紹義至馬邑。輔相及其屬韓阿各奴等數十人皆齊 叛臣,自肆州以北城戍二百八十餘盡從輔相,及紹義至,皆反焉。紹義與靈州刺史 袁洪猛引兵南出,欲取并州,至新興而肆州已為周守。前隊二儀同以所部降周。周 兵擊顯州,執刺史陸瓊,又攻陷諸城。紹義還保北朔。周將宇文神舉軍逼馬邑,紹 義遣杜明達拒之,兵大敗。紹義曰:“有死而已,不能降人。”遂奔突厥。眾三千 家,令之曰:“欲還者任意。”於是哭拜別者太半。突厥他缽可汗謂文宣為英雄天 子,以紹義重踝似之,甚見愛重,凡齊人在北者,悉隸紹義。高寶寧在營州,表上 尊號,紹義遂即皇帝位,稱武平元年。以趙穆為天水王。他缽聞寶寧得平州,亦招 諸部,各舉兵南向,雲共立範陽王作齊帝,為其報仇。周武帝大集兵於雲陽,將親 北伐,遇疾暴崩。紹義聞之,以為天贊己。盧昌斯據范陽,亦表迎紹義。俄而周將 宇文神舉攻滅昌期。其日,紹義適至幽州,聞周總管出兵於外,欲乘虛取薊城,列 天子旌旗,登燕昭王冢,乘高望遠,部分兵眾。神舉遣大將軍宇文恩將四千人馳救 幽州,半為齊軍所殺。紹義聞范陽城陷,素服舉哀,回軍入突厥。周人購之於他缽, 又使賀若誼往說之。他缽猶不忍,遂偽與紹義獵於南境,使誼執之,流於蜀。紹義 妃渤海封孝琬女,自突厥逃歸。紹義在蜀,遺妃書云:“夷狄無信,送吾於此。” 竟死蜀中。

西河王紹仁,文宣第四子也,天保末,為開府儀同三司。尋薨。

隴西王紹廉,文宣第五子也。初封長樂,後改焉。性粗暴,嘗拔刀逐紹義,紹 義走入廄,閉門拒之。紹義初為清都尹,未及理事,紹廉先往,喚囚悉出,率意決 遣之。能飲酒,一舉數升,終以此薨。

孝昭七男:元後生樂陵王百年,桑氏生襄城王亮,出後襄城景王,諸姬生汝南 王彥理、始平王彥德、城陽王彥基、定陽王彥康、汝陽王彥忠。

樂陵王百年,孝昭第二子也。孝昭初即位,在晉陽,群臣請建中宮及太子,帝 謙未許,都下百僚又有請,乃稱太后令立為皇太子。帝臨崩,遺詔傳位於武成,並 有手書,其末曰:“百年無罪,汝可以樂處置之,勿學前人。”大寧中,封樂陵王。 河清三年五月,白虹圍日再重,又橫貫而不達。赤星見,帝以盆水承星影而蓋之, 一夜盆自破。欲以百年厭之。會博陵人賈德胄教百年書,百年嘗作數“敕”字,德 胄封以奏。帝乃發怒,使召百年。百年被召,自知不免,割帶玦留與妃斛律氏。見 帝於玄都苑涼風堂,使百年書“敕”字,驗與德胄所奏相似,遣左右亂捶擊之,又 令人曳百年繞堂且走且打,所過處血皆遍地。氣息將盡,曰:“乞命,願與阿叔作 奴。”遂斬之,棄諸池,池水盡赤,於後園親看埋之。妃把玦哀號,不肯食,月余 亦死,玦猶在手,拳不可開,時年十四,其父光自擘之,乃開。後主時,改九院為 二十七院,掘得一小屍,緋袍金帶,一髻一解,一足有靴。諸內參竊言,百年太子 也,或言太原王紹德。詔以襄成王子白澤襲爵樂陵王。齊亡,入關,徙蜀死。

汝南王彥理,武平初封王,位開府、清都尹。齊亡,入關,隨例授儀同大將軍, 封縣子。女入太子宮,故得不死。隋開皇中,卒并州刺史。

始平王彥德、城陽王彥基、定陽王彥康、汝陽王彥忠,與汝南同受封,並加儀 同三司,後事闕。

武成十三男:胡皇后生後主及琅邪王儼,李夫人生南陽王綽,後宮生齊安王廓、 北平王貞、高平王仁英、淮南王仁光、西河王仁幾、樂平王仁邕、潁川王仁儉、安 樂王仁雅、丹陽王仁直、東海王仁謙。

南陽王綽,字仁通,武成長子也。以五月五日辰時生,至午時,後主乃生。武 成以綽母李夫人非正嫡,故貶為第二,初名融,字君明,出後漢陽王。河清三年, 改封南陽,別為漢陽置後。綽始十餘歲,留守晉陽。愛波斯狗,尉破胡諫之,欻然 斫殺數狗,狼藉在地。破胡驚走,不敢復言。後為司徒、冀州刺史,好裸人,使踞 為獸狀,縱犬噬而食之。左轉定州,汲井水為後池,在樓上彈人。好微行,遊獵無 度,恣情強暴,雲學文宣伯為人。有婦人抱兒在路,走避入草,綽奪其兒飼波斯狗。 婦人號哭,綽怒,又縱狗使食,狗不食,塗以兒血,乃食焉。後主聞之,詔鎖綽赴 行在所。至而宥之。問在州何者最樂,對曰:“多取歇將蛆混,看極樂。”後主 即夜索歇一斗,比曉得三二升,置諸浴斛,使人裸臥斛中,號叫宛轉。帝與綽臨 觀,喜噱不已,謂綽曰:“如此樂事,何不早馳驛奏聞。”綽由是大為後主寵,拜 大將軍,朝夕同戲。韓長鸞間之,除齊州刺史。將發,長鸞令綽親信誣告其反,奏 云:“此犯國法,不可赦。”後主不忍顯戮,使寵胡何猥薩後園與綽相撲,搤殺之。 瘞於興聖佛寺。經四百餘日乃大斂,顏色毛髮皆如生,俗雲五月五日生者腦不壞。 綽兄弟皆呼父為兄兄,嫡母為家家,乳母為姊姊,婦為妹妹。齊亡,妃鄭氏為周武 帝所幸,請葬綽。敕所司葬於永平陵北。

琅邪王儼,字仁威,武成第三子也。初封東平王,拜開府、侍中、中書監、京 畿大都督、領軍大將軍、領御史中丞,遷司徒、尚書令、大將軍、錄尚書事、大司 馬。魏氏舊制,中丞出,清道,與皇太子分路行,王公皆遙住車,去牛,頓軛於地, 以待中丞過,其或遲違,則赤棒棒之。自都鄴後,此儀浸絕,武成欲雄寵儼,乃使 一依舊制。初從北宮出,將上中丞,凡京畿步騎,領軍之官屬,中丞之威儀,司徒 之鹵簿,莫不畢備。帝與胡後在華林園東門外張幕,隔青紗步障觀之。遣中貴驟馬 趣仗,不得入,自言奉敕,赤棒應聲碎其鞍,馬驚人墜。帝大笑,以為善。更敕令 駐車,傳語良久,觀者傾京邑。儼恆在宮中,坐含光殿以視事,諸父皆拜焉。帝幸 并州,儼常居守,每送駕,或半路,或至晉陽,乃還。王師羅常從駕,後至,武成 欲罪之,辭曰:“臣與第三子別,留連不覺晚。”武成憶儼,為之下泣,舍師羅不 問。儼器服玩飾,皆與後主同,所須悉官給。於南宮嘗見新冰早李,還,怒曰: “尊兄已有,我何意無!”從是,後主先得新奇,屬官及工匠必獲罪。太上、胡後 猶以為不足。儼常患喉,使醫下針,張目不瞬。又言於帝曰:“阿兄懦,何能率左 右?”帝每稱曰:“此黠兒也,當有所成。”以後主為劣,有廢立意。武成崩,改 封琅邪。儼以和土開、駱提婆等奢恣,盛修第宅,意甚不平,嘗謂曰:“君等所營 宅早晚當就,何太遲也。”二人相謂曰:“琅邪王眼光奕奕,數步射人,向者暫對, 不覺汗出,天子前奏事尚不然。”由是忌之。武平二年,出儼居北宮,五日一朝, 不復得每日見太后。四月,詔除太保,余官悉解,猶帶中丞,督京畿。以北城有武 庫,欲移儼於外,然後奪其兵權。治書侍御史王子宜與儼左右開府高舍洛、中常侍 劉辟疆說儼曰:“殿下被疏,正由士開間構,何可出北宮入百姓叢中也。”儼謂侍 中馮子琮曰:“士開罪重,兒欲殺之。”子琮心欲廢帝而立儼,因贊成其事。儼乃 令子宜表彈士開罪,請付禁推。子琮雜以他文書奏之,後主不審省而可之。儼誑領 軍厙狄伏連曰:“奉敕令軍收士開。”伏連以咨子琮,且請覆奏。子琮曰:“琅邪 王受敕,何須重奏。”伏連信之,伏五十人於神獸門外,詰旦,執士開送御史。儼 使馮永洛就台斬之。儼徒本意唯殺士開,及是,因逼儼曰:“事既然,不可中止。” 儼遂率京畿軍士三千餘人屯千秋門。帝使劉桃枝將禁兵八十人召儼。桃枝遙拜,儼 命反縛,將斬之,禁兵散走。帝又使馮子琮召儼,儼辭曰:“士開昔來實合萬死, 謀廢至尊,剃家家頭使作阿尼,故擁兵馬欲坐著孫鳳珍宅上,臣為是矯詔誅之。尊 兄若欲殺臣,不敢逃罪,若放臣,願遣姊姊來迎臣,臣即入見。”姊姊即陸令萱也, 儼欲誘出殺之。令萱執刀帝後,聞之戰慄。又使韓長鸞召儼,儼將入,劉辟疆牽衣 諫曰:“若不斬提婆母子,殿下無由得入。”廣寧、安德二王適從西來,欲助成其 事,曰:“何不入?”辟疆曰:“人少。”安德王顧眾而言曰:“孝昭帝殺楊遵彥, 止八十人,今乃數千,何言人少?”後主泣啟太后曰:“有緣更見家家,無緣永別。” 乃急召斛律光,儼亦召之。光聞殺士開,撫掌大笑曰:“龍子作事,固自不似凡人。” 入見後主於永巷。帝率宿衛者步騎四百,授甲將出戰。光曰:“小兒輩弄兵,與交 手即亂。鄙諺雲‘奴見大家心死’,至尊宜自至千秋門,琅邪必不敢動。”皮景和 亦以為然,後主從之。光步道,使人出曰:“大家來。”儼徒駭散。帝駐馬橋上, 遙呼之,儼猶立不進。光就謂曰:“天子弟殺一漢,何所苦。”執其手,強引以前。 請帝曰:“琅邪王年少,腸肥腦滿,輕為舉措,長大自不復然,願寬其罪。”帝拔 儼帶刀環亂築辮頭,良久乃釋之。收伏連及高舍洛、王子宜、劉辟疆、都督翟顯貴 於後園,帝親射之而後斬,皆支解,暴之都街下。文武職吏盡欲殺之。光以皆勛貴 子弟,恐人心不安,趙彥深亦云《春秋》責帥,於是罪之各有差。儼之未獲罪也, 鄴北城有白馬佛塔,是石季龍為澄公所作,儼將修之。巫曰:“若動此浮圖,北城 失主。”不從,破至第二級,得白蛇長數丈,迴旋失之,數旬而敗。自是太后處儼 於宮內,食必自嘗之。陸令萱說帝曰:“人稱琅邪王聰明雄勇,當今無敵,觀其相 表,殆非人臣。自專殺以來,常懷恐懼,宜早為計。”何洪珍與和士開素善,亦請 殺之。未決,以食輿密迎祖珽問之,珽稱周公誅管叔,季友鴆慶父,帝納其言。以 儼之晉陽,使右衛大將軍趙元侃誘執儼。元侃曰:“臣昔事先帝,日見先帝愛王, 今寧就死,不能行。”帝出元侃為豫州刺史。九月下旬,帝啟太后曰:“明旦欲與 仁威出獵,須早出早還。”是夜四更,帝召儼,儼疑之。陸令萱曰:“兄兄喚,兒 何不去?”儼出至永巷,劉桃枝反接其手。儼呼曰:“乞見家家、尊兄!”桃枝以 袂塞其口,反袍蒙頭負出,至大明宮,鼻血滿面,立殺之,時年十四。不脫靴,裹 以席,埋於室內。帝使啟太后,臨哭十餘聲,便擁入殿。明年三月,葬於鄴西,贈 謚曰楚恭哀帝,以慰太后。有遺腹四男,生數月,皆幽死。以平陽王淹孫世俊嗣。 儼妃,李祖欽女也,進為楚帝後,居宣則宮。齊亡,乃嫁焉。

齊安王廓,字仁弘,武成第四子也。性長者,無過行。位特進、開府、儀同三 司、定州刺史。

北平王貞,字仁堅,武成第五子也。沉審寬恕。帝常曰:“此兒得我鳳毛。” 位司州牧、京畿大都督,兼尚書令、錄尚書事。帝行幸,總留台事。積年,後主以 貞長大,漸忌之。阿那肱承旨,令馮士乾劾系貞於獄,奪其留後權。

高平王仁英,武成第六子也。舉止軒昂,精神無檢格。位定州刺史。

淮南王仁光,武成第七子也。性躁且暴,位清都尹。次西河王仁幾,生而無骨, 不自支持;次樂平王仁邕;次潁川王仁儉;次安樂王仁雅,從小有喑疾;次丹陽王 仁直;次東海王仁謙。皆養於北宮。琅邪王死後,諸王守禁彌切。武平末年,仁邕 已下始得出外,供給儉薄,取充而已。尋後主窮蹙,以廓為光州,貞為青州,仁英 為冀州,仁儉為膠州,仁直為濟州刺史。自廓已下,多與後主死於長安。仁英以清 狂,仁雅以喑疾,獲免,俱徙蜀。隋開皇中,追仁英,詔與蕭琮、陳叔寶修其本宗 祭禮。未幾而卒。

後主五男:穆皇后生幼主,諸姬生東平王恪,次善德,次買德,次質錢。胡太 後以恪嗣琅邪王,尋夭折。齊滅,周武帝以任城已下大小三十王歸長安,皆有封爵。 其後不從戮者散配西土,皆死邊。

論曰:文襄諸子,鹹有風骨,雖文雅之道,有謝間平,然武藝英姿,多堪禦侮。 縱鹹陽賜劍,覆敗有徵,若使蘭陵獲全,未可量也,而終見誅翦,以至土崩,可為 太息者矣。安德以時艱主暗,匿跡韜光,及平陽之陣,奮其忠勇,蓋以臨難見危, 義深家國。德昌大舉,事迫群情,理至淪亡,無所歸命。廣寧請出後宮,竟不獲遂, 非孝珩辭致有謝李同,自是後主心識去平原已遠。存亡事異,安可同年而說。武成 殘忍奸穢,事極人倫。太原跡異猜嫌,情非釁逆,禍起昭信,遂及淫刑。嗟乎!欲 求長世,未之有也。以孝昭德音,庶可慶流後嗣,百年之酷,蓋濟南之濫觴。其雲 “莫效前人”之言,可為傷嘆,各愛其子,豈其然乎?琅邪雖無師傅之資,而早聞 氣尚。士開淫亂,多歷歲年,一朝剿絕,慶集朝野,以之受斃,深可痛焉。然專戮 之釁,未之或免,贈帝謚恭,矯枉過直,觀過知仁,不亦異於是乎?

譯文

太原王紹德 范陽王紹義 西河王紹仁隴西王紹廉

昭六王

樂陵王百年 始平王彥德 城陽王彥基

定陽王彥康 汝陽王彥忠 汝南王彥理

成十二王

南陽王綽 琅邪王儼 孥安王廓 北平王貞

高平王仁英 淮南王仁光 西河王仁幾 樂平王仁邕

潁川王仁儉 安陽王仁雅 丹陽王仁直 東海王仁謙

文宣有五個兒子:奎旦生了廢童和左願王直紹德,馮世婦生了范陽王高紹義,裴嬪生了西河王直超仁,題爐生了膳酉王直鈕虛。

太原王高紹德,文宣的第二個兒子。天保末年,任開府儀同三司。武成因對李後發怒,罵高錘德說:“你父親打我時,竟不來救!”用刀頭上的環打死了他,親自用土埋在游豫園。武平元年,下詔書將范陽王的兒子高辨才作為後嗣,繼承太原王。

范陽王產鈕盞,文宣的第三個兒子。起初封為盧旦眶,後封為莖墾旺。歷任侍中、渣都尹。喜歡和眾小人一同飲酒,擅自設定太監,打死博士任方榮。武成曾經用棍棒打了他二百下,送交昭信後,昭信後又用棍棒打了一百下。等到後主逃奔鄴城,任命高紹義為尚書令、定州刺史。周武帝攻克并州,任命封輔相為北朔州總管。這個地方是齊國的重鎮,很多勇士聚集到這裹。前長史趙穆、司馬王當萬等人圖謀抓住封輔相,在瀛州迎接任城王。事情不能成功,便迎接高紹義。高紹義到了馬邑。封輔相及其部屬韓阿各奴等幾十人都是齊國的叛臣,從肆州以北的邊防城堡二百八十多個全都跟從封輔相,等高紹義一來,全都反叛。高紹義和靈州刺史袁洪猛帶領軍隊向南出發,想奪取并州,到了新興而肆州已被周國把守。前隊的二儀同帶領部下投降了周國。周國軍隊攻打顯州,活捉了刺史陸瓊,又攻陷各城。高超盞返回守衛韭塑。且厘將領宇文神舉的軍隊進逼馬邑,高紹義派遣杜明達抵抗,軍隊大敗。高紹義說:“有一死罷了,不能投降別人。”於是投奔突厥。眾人三千家,命令他們說:“想回去的人任意。”於是哭著行禮告別的有一大半。突厥他缽可汗稱文宣是英雄天子,因產聖s盞雙重腳踝和文宣相似,很受喜愛敬重,凡是齊國人在北方的,全都歸屬高紹義。高實寧在營州,上表稱皇帝的尊號,高紹義於是登皇帝位,稱武乾元年。任命趟穆為天水王。他缽聽說高寶寧得到平州,也招集各部,各自帶兵南向,說共同擁立範陽王作查國皇帝,為他報仇。周武帝在雲陽集結大量兵力,將要親自北伐,遇病突然崩逝。高紹義聽說後,認為上天幫助自己。盧昌期占據范陽,也上表迎接直鈕盞。不久且厘將領宇文神舉攻打消滅了盧昌翅。這一天,高紹義剛到幽州,聽說周國總管出兵在外,想乘虛奪取薊城,排列天子的旌旗,登上燕昭王的陵墓,登高望遠,指揮軍隊。宇文神舉派遣大將軍宇文恩帶領四千人賓士救援幽,有一半被齊厘軍隊殺掉。產鈕盞聽說莖鹽城被攻陷,穿上白衣表示哀悼,軍隊返回進入室題。旦厘人向{繼懸賞捉拿茵鈕盞,又派賀羞誼前往遊說。他鮭還是不忍心,於是假裝和直組盞到南部邊境打獵,讓賀羞莖捉住了他。流放到蜀地。高紹義的妃子是2困人塹孝昭的女兒,從塞題逃了回去。高紹義在蜀地,給妃子寫信說:“夷狄不講信義,把我送到遣裹。”最終死在墨中。

西河高紹仁,文宣的第四個兒子。型呈末年,任開府儀同三司。不久薨。

隴西王高紹廉,文宣的第五個兒子。起初封為長樂王,後改為隴西王。性情粗暴,曾拔出刀追逐高紹義,高紹義跑進馬廄襄,關上門擋住他。高紹義起初任清都尹,沒來得及處理事務,高紹廉先去,把囚犯全都喚出來,任意決斷遣散他們。能喝酒,一次喝幾升,最終因喝酒薨。

孝昭有七個兒子:五後生了鑾鹽工產亘互,聖壓生了稟拉王直台,過繼給襄城景王作後嗣,各姬妾生了迪蓖匡直產理、盤王王直產擅、垣鹽王高彥基、室墾旺直彥塵、迪墾旺產產盅。

樂陵王高百年,孝昭的第二侗兒子。孝昭剛登皇帝位,在晉陽,大臣們請求建立中宮以及太子,皇帝謙虛沒答應,都城百官又請求,於是稱太后的命令立為皇太子。皇帝臨終前,下遣韶傳位給武成,並有親筆信,信的末尾說:“百年無罪,你可以在快樂的地方安置他,不要仿效前人。”大寧年間,封為樂陵王。河清三年五月,白色的虹圍住太陽兩重,又橫貫而不通達。紅色的星星出現,皇帝用一盆水接住星星的影子又蓋上,一夜後盆自己破裂。想用高百年鎮壓住它。適逢雙墮人賈德胄教產亘年寫字,產亘年曾經寫了幾個“敕”字,賈德胄封好上奏。皇帝於是發怒,派人召高百年。高百年被召,自知不能免死,把佩帶的玉塊割下來留給妃子斛律氏。在玄墨蘊痙凰堂見到皇帝,讓高百年書寫“敕”字,查驗和買德胄奏的相似。派身邊的人把台亘年亂打一頓,又命令人拉著高百年繞著堂一邊走一邊打,所經過的地方血流得遍地都是,奄奄一息將要喪命,說:“乞求饒命,願意給阿叔作奴隸。”於是斬了他,扔在池子裹,池子的水都紅了,在後園親自看著把他埋了。妃子握著玉塊哀號,不肯吃東西,一個多月也死了,玉塊還在手裹,拳頭不能分開,當時年齡十四歲,他的父親斛律光親自掰她的拳頭,才掰開。後主時,把九院改成二十七院,挖出一個小孩的屍體.紅袍金帶,一個髮髻另一個解開了,一隻腳有靴子。太監們偷偷地說,是百年太子,也有人說是太原王高紹德。下詔書讓襄成王的兒子高白澤繼承樂陵王的爵位。齊圍滅亡,進入關內,遷徙到蜀地死去。

汝南王高彥理,武平初年封為王,官位開府、清都尹。齊國滅亡,進入關內,依隨舊例授予儀同大將軍,封為縣子。女兒進入太子宮,故能夠不死。隋代開皇年間,死在并州刺史任上。陽王高彥康汝陽王高彥忠、始平王高彥德、城陽王高彥基、定陽王高彥康、汝陽王高彥忠和汝南王同時受封,並加授儀同三司,後來的事跡闕失。

武成有十三個兒子:胡皇后生了後主以及琅邪王高儼,李夫人生了南陽王高綽,後宮姬妾生了齊安王高廓、北平王高貞、高乎王高仁英、淮南王高仁光、西河王高仁幾、樂平王高仁邕、穎川王高仁儉、安樂王高仁雅、丹陽王高仁直、東海王高仁謙。

南陽王高綽,字仁通,武成的大兒子。在五月五日辰時出生,到午時,篷圭才生下來。盞盛因直綽的母親不是正妻,所以貶為第二,起初名叫融,字疊塱,過繼給蓮逛作後嗣。2蠟三年,改封宜旦旺,另外給選駐安排後嗣。

產鰉開始在十多歲時,留守置堡。喜愛迤塹狗,旦莖塑規勸他,他突然砍死幾隻狗,散亂地倒在地上,尉莖翅驚嚇地逃走,不敢再說。後來任司徒、冀刺史,喜歡裸露人的身體,讓人蹲坐著成野獸的樣子,放出狗撕咬吃人的肉。轉任定州,汲取井水作後池,在樓上用彈弓彈人。喜歡換裝出行,游賞打獵沒有節制,任意施行強暴,說是學文宣伯伯的為人。有個婦女抱著孩子走在路上,看到高綽跑著躲進草叢裹,高綽搶去她的孩子餵波斯狗。婦女號哭,高綽發怒,又放狗要它們吃這個婦女,狗不吃,塗上孩子的血,就吃了。後主聽說了這事,下詔書鎖住高綽去皇帝所在的地方。到了後又原諒了他,問在州裹乾什麼最快樂。回答說:“多取些蠍子將蛆混在一起,看了極為快樂。”後主當夜就索要蠍子一斗,等到天亮得到二三升,放在浴斛裹,要人光著身子躺在斛裹,號叫轉動。皇帝和高綽臨近觀看,高興得大笑不止,對高綽說:“這樣快樂的事,為什麼不早些乘驛馬奏上。”高綽因此很受後主寵愛,授任大將軍,早晚一同嬉戲。韓長鸞離間他們,任命為齊州刺史。將要出發,韓長鸞命令高綽的親信誣告他謀反,上奏說:“這是觸犯國法,不能赦免。”後主不忍心處決他示眾,派受寵的胡人何猥薩在後園和高綽相撲;掐死了他。埋在興聖佛寺。過了四百多天才將屍體裹好裝入棺材,臉色毛髮都像活著的一樣,俗話說五月五日出生的人頭不會腐爛。高綽兄弟都稱呼父親為兄兄,嫡母為家家,乳母為姊姊,妻子為妹妹。齊國滅亡,妃子鄭氏受到周武帝的寵愛,請求安葬高綽。詔令主管部門葬在永平陵北。

琅邪王高儼,字仁威,武成的第三個兒子。起初封為束平王,授任開府、侍中、中書監、京畿大都督、領軍大將軍、領御史中丞,升任司徒、尚書令、大將軍、綠尚書事、大司馬。魏國舊的制度,中丞出行,清理道路,和皇太子分路走,王公都速遠地停住車,卸去牛,把軛放在地上,以等待中丞過去,他們有的延遲或違規,就用紅色的棒子打他們。自從定都鄴城後,這種儀式逐漸消失,武成想突出地寵信高儼,就讓他一切依照舊的制度。起初從北宮出來,帶上宮中官員,凡是京畿的步兵騎兵,領軍的官屬,宮中官員威武的儀仗,司徒隨從的儀仗隊,無不具備。皇帝和胡後在華林園束門外支起帳幕,隔著青紗步障觀看。派顯貴的宦官快馬奔到儀仗那襄,不能進入,自稱是奉行詔令,紅棒應聲打碎了他的馬鞍,馬受驚人掉在地上。皇帝大笑,認為好。又詔令停車,傳話傳了很久,觀看的人擠滿了京城。高儼一直在宮中,坐在含光殿上處理事務,各叔父都向他行禮。皇帝到并州,高儼經常留守,每次送皇帝出行,或者在半路,或者到晉陽,才回來。王師羅經常跟隨皇帝,晚到了,武成想治他的罪,王師羅說:“臣和第三子告別,留戀不捨不知不覺晚了。”武成思念高儼,為此流下了眼淚,放了王師羅不再問罪。高儼的器具衣服玩物飾品,都和後主一樣,所需要的都由官府供給。在南宮曾看到新凍的早熟李子,回來,發怒說:“尊兄已經有了,我為什麼沒有!”從此,後主先得新奇的東西,所屬官以及工匠定會遭受懲罰。太上、胡後還認為不夠。高儼曾經患喉病,讓醫生針灸治療,睜著眼睛眨也不貶。又對皇帝說:“阿兄懦弱,怎么能帶領身邊的人?”皇帝經常稱讚說:“這是個聰明的兒子,會有所成就。”認為後主不好,有廢掉另立的念頭。

武成崩逝,改封為琅邪王。高儼因和士開、駱墨婆等人恣意奢侈,大修住宅,心裹很不平,曾經對他們說:“你們修造宅第早就該完工了,怎么拖延了這么久?”兩人私下說:“琅邪王的眼睛神采奕奕,幾步以外向人射去,以前和他相對一會兒,不覺汗出,天子面前陳奏事宜還不這樣。”因此忌恨他。

武平二年,讓高儼出來住在北宮,五天一上朝,不再能每天見到太后。四月,下詔令授任太保,其餘官職都被解除,仍然帶上宮中官員,都督京畿。因北城有武器庫,想把高儼移到城外,然後奪取他的兵權。治書侍御史王子宜和高儼身邊的開府高舍洛、中常侍劉辟疆向高儼遊說說:“殿下被疏遠,正是由於和士開挑撥離間,怎么可以出北宮進入老百姓的人群中。”高儼對侍中馮子琮說:“和士開罪惡深重,我想殺了他。”馮王簽心襄想廢掉皇帝而立直堡,於是贊成造件事。茵儼就命令王子宜上表彈劾和士開的罪狀,請求交給宮內追究。馮子琮把奏章摻雜在其他文書襄上奏,後主沒有察覺就批准了。高儼欺騙領軍庫狄伏連說:“奉詔書命令領軍逮捕和士開。”犀狄伏連詢問馮子琮,並請求再上奏。馮子琮說:“琅邪王接受韶令,何必再奏。”庫狄伏連相信了他,埋伏五十個人在神獸門外,清晨,捉住了和士開送到御史台。高儼派馮永洛在御史台殺了他。

高儼的黨徒本意衹是殺掉和士開,到逭時,於是逼迫高儼說:“事已如此,不能中途停止。”高儼就率領京畿軍士三千多人駐紮在千秋門。皇帝派劉桃枝帶領禁兵八十人召高儼。劉桃枝遠遠行禮,高儼命令反綁起來將要斬殺他,禁兵散開逃走。皇帝又派馮子琮召高儼,高儼推辭說:“和士開以前確實應該死一萬次,圖謀廢掉皇帝,剃掉家家的頭髮讓她作尼姑,所以聚集兵馬打算居留在孫鳳珍的住宅,臣為此假藉詔令殺了他。尊兄如果想殺了臣,不敢逃避罪責,如果放了臣,希望派姊姊來迎接臣,臣立即進宮見面。”姊姊就是陸令萱,高儼想誘出來殺掉她。陸令萱拿著刀在皇帝背後,聽到後渾身顫抖。又派韓長鸞召高儼,高儼將要進宮,劉辟疆拉住衣服規勸道:“如果不殺駱提婆母子,殿下憑什麼能夠進宮。”廣寧、安德二王剛從西邊來,想幫助促成這件事,說:“為什麼不進去?。劉辟疆說:“人少。”安德王回頭看了大家一眼說:“孝昭帝殺掉撾遵產,衹有八十個人,現在有幾千人,為什麼說人少?”後主哭著告訴太后說:“有緣再見到家家,無緣就永別了。”於是急忙召來斛律光,高堡也召他。斛律光聽說殺了和士開,拍掌大笑說:“龍子做事,自然不像平常人。”進宮在永巷見到後主。皇帝率領值宿警衛步兵騎兵四百人,發給鏜甲準備出來迎戰。斛律光說:“小孩子們舞弄兵器,和他們一交手就會亂。俗諺說‘奴見主心死’,皇帝應該親自到千秋門,琅邪王一定不敢動。”皮景和也認為是這樣,後主聽從了他們。斛律光徒步走在路上,派人出來說:“皇帝來了。”高儼的黨徒嚇得四散而逃。皇帝在橋上停住馬,遠遠地呼喚他,高儼還是站著不走近。斛律光就對他說:“天子的弟弟殺一個人,有什麼可怕的。”拉著他的手,強行帶著走過來。請求皇帝說:“琅邪王年少,腦滿腸肥,輕舉妄動,長大後自然不再這樣,希望寬恕他的罪。”皇帝拔出高儼佩帶的刀用刀頭上的環亂打一氣,絞住他的頭髮,好久才放開他。在後園拘捕了庫狄伏連以及高舍洛、王子宜、劉辟疆、都督翟顯貴,皇帝親自用箭射他們然後把他們斬了,全都支解身體,暴屍街頭。文武官員想全都殺掉。斛律光因為都是功臣權貴的子弟,擔心人心不安,趙彥深也說《春秋》費陸元帥的道理,於是懲罰他們各有差別。高儼沒有受到懲罰,鄴北城有白馬佛塔,是石季龍為澄公建造的,高儼打算修繕逭座塔。巫師說:“如果動這佛塔,北城失去主人。”高儼不聽從,掘開到第二級,得到長數丈的白蛇,盤繞一下就不見了,幾十天后高儼失敗。

從此太后把高儼留在宮內,食物一定自己先嘗一嘗。陸令萱遊說皇帝說:“人們說琅邪王聰明勇武,當今沒有第二個,觀察他的相貌儀表,大概不是作人臣的。自從擅自殺戮以來,常常懷著恐懼,應該早點定下計策。”何洪珍和和士開一向關係很好,也請求殺掉他。沒有決斷,用裝食物的箱子秘密迎來祖埏詢問他,祖埏說周公殺掉管叔,季友毒死慶父,皇帝採納了他的話。因高儼到晉陽,派右衛大將軍趟元侃引誘抓住高儼。趙元侃說:“臣以前事奉先帝,天天看到先帝寵愛王,現在寧願去死,也不能這樣做。”皇帝調出趙元侃任豫州刺史。九月下旬,皇帝告訴太后說:“明天早上打算和仁威出去打獵,必須早出去早回來。”逭夜四更,皇帝召高儼,高儼感到懷疑。陸令萱說:“兄兄召喚,你為什麼不去。”高儼出來到永巷,劉桃枝反過來抓住他的手,高儼呼喊道:“乞求見家家、尊兄!”劉桃枝用袖子塞住他的口,把衣袍反過來蒙住頭背出去,到了大明宮,鼻血流得滿臉都是,立刻殺死了他,當時年紀十四歲。不脫掉靴子,用蓆子裹住,埋在室內。皇帝派人告訴太后,太后前去哭了十幾聲,就擁著她進入殿內。第二年三月,埋葬在鄴城西面,贈給謐號稱楚恭哀帝,以安慰太后。有死後才出生的四個兒子,出生幾個月都囚禁而死。將平陽王直適的孫子高世俊作為後嗣。

產堡的妃子,是奎里筮的女兒,進升為莖童後,住在宣旦喧。變國滅亡,就改嫁了。

變室王直塵,字瘤厶,亘眯的第四個兒子。性格就像年高有德的人,沒有過失行為。官位特進、開府儀同三司、室州刺史。

北平王高貞,字仁堅,武成的第五個兒子。沉穩明察寬厚待人。皇帝常說:“這兒子有我的風範。”官位司州牧、京畿大都督,兼尚書令、錄尚書事。皇帝出行,留下統領官署事務。過了多年,後主因高貞長大,漸漸對他有了猜忌之心。高阿那肱接受旨意,命令馮士乾彈劾高貞把他關進監獄,剝奪了他保留後嗣的權力。

高平王高仁英,逮成的第六個兒子。一舉一動情緒飽滿氣度不凡,精神不受約束。官位宣業刺史。

平王高仁邕 穎川王高仁儉 安樂王高仁雅

淮南王高仁光,武成的第七個兒子。性情急躁而且凶暴,官位清都尹。其次西河王高仁幾,生下來沒有骨頭,不能自己支撐身體;其次樂平王高仁邕;其次穎川王高仁儉;其次安樂王高仁雅,從小有啞病;其次丹陽王高仁直;其次東海王高仁謙。都養在北宮。琅邪王死後,各王恪守禁令更加苛刻。武乎末年,高仁邕以下開始能夠出外,供給微薄,得到的夠用罷了。不久後主困迫,任命高廓為光州刺史,高貞為青州刺史,高仁英為冀州刺史,高仁儉為膠州刺史,高仁直為濟州刺史。自高廓以下,大多和後主死在長安。直仁英因癲狂,高仁雅因啞病,免去一死,都遷徙到蜀地。隋代開皇年間,追回高仁英,詔令和蕭琮、陳叔實操持自己本宗族的祭祀。不久死去。

後主的五個兒子:穆皇后生了幼主,各姬妾生了東平王高恪,其次高善德,其次高買德,其次高質錢。胡太后將高恪作為琅邪王的後嗣,不久夭折。齊國滅亡,周武帝將任城王以下大小三十個王帶回長安,都有封爵。後來沒被殺的分散發配到西部,都死在邊遠的地方。

論曰:文襄的兒子們,都有剛直的骨氣,雖然禮樂教化的措施,比漢代河間獻王劉德、束平憲王劉蒼有不足,然而作戰的技能和英武的姿態,大多能勝任抵禦外來的侵侮。即使鹹陽賜給寶劍,傾覆滅亡仍有徵兆。如果讓蘭陵王獲得保全,就不可預測了,可是終究被誅殺剪除,以至土崩瓦解,可為此嘆息啊。安德王因時局艱難君主昏昧,隱匿形跡斂藏光彩,等到在平陽的陣地上,奮發他的忠誠勇敢,大概因面臨艱難看到危急,於家於國大義影響深遠。德昌登臨帝位,事情是群情所迫,結果是導致失敗,無處投靠。廣寧王請求拿出後宮的宮女珍寶,竟然不能達到願望,不是高孝珩言辭的表達比不上李同,自是後主的見識離平原君已經很遠。一存一亡事情不同,怎么可以同日而語。武成殘忍淫穢,在人倫關係上達到了極點。太原王看到形跡反常心生猜嫌,情理上不是挑釁叛道,災禍起於昭信宮,於是遭受酷刑,可嘆啊!想要求得長生,是沒有過的。因孝昭有恩的韶令,希望可以慶幸流傳後嗣,高百年的慘狀,大概濟南王的死是起因。他說“不要仿效前人”的話,可為此感傷嘆息,各自愛自己的兒子,難道就是這樣嗎?琅邪王雖然沒有老師指導的資質,但早就聽到過氣節風尚。

和士開淫亂,經歷了很多年,一時間殺滅,朝野相聚慶賀,因為逭被殺,實在令人痛惜。然而擅自殺戮的禍端,或許不能避免,贈給帝位謐號稱苤,糾正偏差做得過了分,觀察過失可知道仁德,不也和遣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