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
唐玄宗李隆基與貴妃楊玉環之間悲歡離合的故事,引發了很多文人墨客的詩情文思。白居易的《長恨歌》,在揭示唐玄宗寵幸楊貴妃而造成政治悲劇的同時,也表達了對二人愛情悲劇的同情。袁枚此詩卻能不落俗套,另翻新意,將李、楊愛情悲劇放在民間百姓悲慘遭遇的背景下加以審視,強調廣大民眾的苦難遠非帝妃可比。《長恨歌》和《石壕吏》是有名的詩篇,其創作背景均為安史之亂。它們一以帝王生活為題材,一以百姓遭遇為主旨,恰好構成鮮明的對照。
“莫唱當年長恨歌”,莫唱是因為《長恨歌》寫的是唐玄宗和楊貴妃的愛情悲劇,對楊貴妃之死,對唐玄宗之無奈,表示了深切的同俏,並歌頌了他們的愛悄專一,為後代小說、戲曲創作提供了題材,如宋樂史的《楊太真外傳》、元白樸的《梧桐雨》,明吳世美的《驚鴻記》、清洪異的《長生殿》等等,莫不受其影響。與其大書特書皇帝的悲歡離合,不如深入細緻地描寫人民民眾的生離死別,故“莫唱”二宇又引出了第二句“人間亦自有銀河”。“人間”就將銀河這個民間傳說引入現實生活中來。在唐玄宗統治時期,戰爭頻繁,有開邊之戰,也有內戰,其中規模大的,如用兵吐蕃,討伐南詔,尤其是安史之亂,傷亡慘重,丁壯或死於戰場,或死於搖役,或久戍不歸,在人間劃出了無數條銀河,而最令作者痛心的,要數石壕村的一對老夫妻了。“老翁逾牆走”,老婦河陽役的慘狀。杜甫還在同一時期作品《新婚別》中擬寫一個“席不暖君床”的新娘子,送別剛剛結婚的新郎官應徵入伍,造成一對新婚夫婦“暮婚晨告別”的痛苦。在《垂老別》中,又描寫了一個“子孫陣亡盡”的老翁,在風燭殘年之時還要應徵入伍,與其老伴依依借別、“塌然摧肺肝”的情景。由此可見,“石壕村里夫妻別”是當時極其普遍的社會現象,所以作者感嘆地說:“淚比長生殿上多。”長生殿上淚,唐玄宗與楊貴妃的淚沒有多少,而要大書特書,深表同情,而不書及比長生殿上淚更多的石壕村。這裡,作者嚴肅地批評了白居易,自有其道理在。似乎可以這樣悅,衰枚的這首《馬嵬》詩,高出於前人所有詠馬嵬之事者。
這首詩借吟詠馬嵬抒情,提倡詩歌要多反映人民苦難生活的主張,表現了作者進步的文學創作觀點。此詩雖為抒情之作,實際是議論之詩。前兩句借馬嵬為題提出論點,後面兩句借用典故論證上述觀點。論點和論據的材料本來都是舊的,但作者化陳腐為新奇,使其為自己提出新的觀點服務,舊的也變為新的,頗有點鐵成金之妙。全詩正如作者自己所云:“借古人往事,抒自己之懷抱”。(《隨園詩話》)
這首詩最大的藝術特色是比照。全詩兩組比照:一組是《長恨歌》與牛郎織女故事的比照。這一比照,不僅批判了白居易的《長恨歌》,而且突出了人間牛郎織女才值得同情。值得注意的是作者運用“銀河”,對唐玄宗與楊貴妃譏笑牛郎織女攀進行了再譏笑,很有情趣。第二組是石壕村與長生殿比照。石壕村是人民民眾的材落,長生殿是皇帝皇后的夜殿,這一比照,暗示出村里淚是殿上人造成的,馬嵬事變,惡果自食,不值得同情,值得同情的倒是勞動人民。這兩組比照又有不同,前者深沉,後者淺近,前者重在映照,後者重在對比。兩相配合,共同表達了作者民為貴、君為輕的民本思想。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