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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揚之水

先秦佚名

揚之水,白石鑿鑿。素衣朱襮,從子於沃。既見君子,云何不樂?
揚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繡,從子於鵠。既見君子,云何其憂?
揚之水,白石粼粼。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小河裡的水啊汩汩流淌,光潔的山石被沖刷激盪。士兵白衣紅領整裝待發,跟隨他從曲沃奔赴疆場。我們見到了勇武的桓叔,還有什麼不歡樂的地方?
小河裡的水啊汩汩流淌,光潔的山石白得發光亮。士兵白衣紅袖整裝待發,跟隨他從鵠邑奔赴疆場。我們見到了勇武的桓叔,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地方?
小河裡的水啊汩汩流淌,水底山石映出粼粼波浪。我剛剛得到起事的命令,不敢輕易告人傳播四方。

注釋
揚:激揚。一說揚為地名。
鑿鑿:鮮明貌。一說形容石頭高低不平之狀。
襮(bó):繡有黼文的衣領,或說衣袖。
從:隨從,跟隨。沃:曲沃,地名,在今山西聞喜縣東北。
既:已。君子:指桓叔。
云何:如何。雲,語助詞。
皓皓:潔白狀。
繡:刺方領繡。
鵠(hú):邑名,即曲沃;一說曲沃的城邑。
其憂:有憂。
粼粼:清澈貌。形容水清石淨。
命:命令,政令。

鑑賞

以“揚之水”開篇,是一種起興,並以之比晉衰而將叛之。小河之水緩緩地流淌,流經水底的白石,清澈見底,映出粼粼的波紋。這是一個平靜安祥的環境。誰知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有一個很大的事變陰謀正在醞釀著。一群士兵身著白衣紅領,準備在曲沃起事。他們看到了敬愛的桓叔將有所作為,非常高興。跟隨未來之主,必將成為有功之臣。所以,很多造反起家的人,歷來是有所圖、有所為、有所得的。

此詩一唱三嘆,反覆歌詠著揚之水,白石白,以此映襯著白衣紅袖,旗甲鮮明,說明隊伍正在整裝待發。他們看到自己的領袖勝卷在握,躊躇滿志,不禁喜上眉稍,根本沒有不成功的擔憂。所以很自然地耳語起來。這樣也使此詩籠罩著一種緊張又神秘的氣氛。

詩中“素衣朱襮”、“素衣朱繡”是指諸侯的衣服,程俊英認為這是叛變者所穿。蔣立甫反駁之。因為根據程俊英的說法,潘父與桓叔合力謀反既然是密事,他不能堂而皇之地公開穿起諸侯的衣服去見桓叔。這等於泄密。而桓叔見其僭越之服,自然會有看法。所以,“素衣朱襮”、“素衣朱繡”諸語,不可能是對潘父的一種描寫,而是就桓叔而言,是對桓叔早日能成為諸侯的一種熱切盼望。

詩以“揚之水”引出人物,暗示當時的形勢與政局,頗為巧妙。而詩的情節與內容,也隨之層層推進,到最後才點出其將有政變事件發生的真相。所以,此詩在鋪敘中始終有一種懸念在吸引著人,引人入勝。而“白石鑿鑿(皓皓,粼粼)”與下文的“素衣”、“朱襮(繡)”在顏色上亦產生既是貫連又是對比的佳妙效果,十分醒目。並且此詩雖無情感上的大起大落,卻始終有一種緊張和擔憂的心情,在《詩經》中也可以說是別具一格。

創作背景

公元前745年,晉昭侯封他的叔父成師於曲沃,號為桓叔。公元前738年,晉大臣潘父殺死了晉昭侯,而欲迎立桓叔。當桓叔想入晉都時,晉人發兵進攻桓叔。桓叔抵擋不住,只得敗回曲沃,潘父也被殺。作者有感於當時的這場政治鬥爭,在事發前夕寫了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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