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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卷三十

作者:蕭子顯

薛淵 戴僧靜 桓康(尹略) 焦度 曹虎

薛淵,河東汾陰人也。宋徐州刺史安都從子。本名道淵,避太祖偏諱改。安都以彭城降虜,親族皆入北。太祖鎮淮陰,淵遁來南,委身自結。果乾有氣力,太祖使領部曲,備衛帳內,從征伐。元徽末,以勛官至輔國將軍,右軍將軍,驍騎將軍、軍主,封竟陵侯。

沈攸之難起,太祖入朝堂,豫章王嶷代守東府,使淵領軍屯司徒左府,分備京邑。袁粲據石頭,豫章王嶷夜登西門遙呼淵,淵驚起,率軍赴難,先至石頭焚門攻戰。事平,明旦眾軍還集杜姥宅,街路皆滿,宮門不開,太祖登南掖門樓處分眾軍各還本頓,至食後城門開,淵方得入見太祖,且喜且泣。太祖即位,增邑為二千五百戶。除淮陵太守,加寧朔將軍,驍騎將軍如故。尋為直閣將軍,冠軍將軍。仍轉太子左率。

虜遣偽將薛道摽寇壽春,太祖以道摽淵之親近,敕齊郡太守劉懷慰曰:“聞道摽分明來,其兒婦並在都,與諸弟無復同生者,凡此類,無為不多方誤之,縱不全信,足使豺狼疑惑。”令為淵書與道摽示購之之意,虜得書,果追道摽,遣他將代之。

世祖即位,遷左衛將軍。

初,淵南奔,母索氏不得自拔,改嫁長安楊氏,淵私遣購贖,梁州刺史崔慧景報淵云:“索在界首,遣信拘引,已得拔難。”淵表求解職至界上迎之,見許。改授散騎常侍、征虜將軍。淵母南歸事竟無實。永明元年,淵上表解職送貂蟬。詔曰:“遠隔殊方,聲問難審。淵憂迫之深,固辭朝列。昔東關舊典,猶通婚宦;況母出有差,音息時至,依附前例,不容申許,便可斷表,速還章服。”淵以贖母既不得,又表陳解職,詔不許。後虜使至,上為淵致與母書。

車駕幸安樂寺,淵從駕乘虜橋。先是敕羌虜橋不得入仗,為有司所奏,免官,見原。四年,出為持節、督徐州諸軍事、徐州刺史,將軍如故。明年遷右軍司馬,將軍如故,轉大司馬,濟陽太守,將軍如故。七年,為給事中、右衛將軍,以疾解職。歸家,不能乘車,去車腳,使人輿之而去,為有司所糾,見原。八年,為右將軍、大司馬,領軍討巴東王子響。子響軍主劉超之被捕急,以眠褥雜物十餘種賂淵自逃,淵匿之軍中,為有司所奏,詔原。十年,為散騎常侍,將軍如故。

世祖崩,朝廷慮虜南寇,假淵節,軍主、本官如故。尋加驍騎將軍,假節、本官如故。隆昌元年,出為持節、督司州軍事、司州刺史,右將軍如故。延興元年,進號平北將軍,未拜,卒。明帝即位,方有詔賻錢五萬,布五百匹,克日舉哀。

戴僧靜,會稽永興人也。祖飾,宋景平中,與富陽孫法先謀亂伏法,家口徙青州。僧靜少有膽力,便弓馬。事刺史沈文秀,俱沒虜。後將家屬叛還淮陰,太祖撫畜之,常在左右。僧靜於都載錦出,為歐陽戍所得,系兗州獄,太祖遣薛淵餉僧靜酒食,以刀子置魚腹中。僧靜與獄吏飲酒,既醉,以刀刻械,手自折鎖髮屋而出。歸,太祖匿之齋內。以其家貧,年給谷千斛。虜圍角城,遣僧靜戰,盪數捷,補帳內軍主。隨還京師,勛階至積射將軍、羽林監。

沈攸之事起,太祖入朝堂,僧靜為軍主從。袁粲據石頭,太祖遣僧靜將腹心先至石頭。時蘇烈據倉城,僧靜射書與烈,夜縋入城。粲登城西南門,列燭火處分,台軍至,射之,火乃滅,回登東門。其黨輔國將軍孫曇瓘驍勇善戰,每盪一合,輒大殺傷,官軍死者百餘人。軍主王天生殊死拒戰,故得相持。自亥至醜,有流星赤色照地墜城中,僧靜率力攻倉門,身先士卒,眾潰,僧靜手斬粲,於是外軍燒門入。初,粲大明中與蕭惠開、周朗同車行,逢大桁開,駐車共語。惠開取鏡自照曰:“無年可仕。”朗執鏡良久曰:“視死如歸。”粲最後曰:“當至三公而不終也。”僧靜以功除前軍將軍,寧朔將軍。將士戰亡者,太祖為斂祭焉。

升明二年,除游擊將軍。沈攸之平,論封諸將,以僧靜為興平縣侯,邑千戶。太祖即位,增邑千二百戶。除南濟陰太守,本官如故。除輔國將軍,改封建昌。建元二年,遷驍騎將軍,加員外常侍,轉太子左衛率。

世祖踐阼,出為持節、督徐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北徐州刺史。買牛給貧民令耕種,甚得荒情。遷給事中、太子右率。尋加通直常侍。永明五年,隸護軍陳顯達,討荒賊桓天生於比陽。僧靜與平西司馬韓孟度、華山太守康元隆前進,未至比陽四十里,頓深橋。天生引虜步騎十萬奄至,僧靜合戰,大破之,殺獲萬計。天生退還比陽,僧靜進圍之。天生軍出城外,僧靜又擊破之。天生閉門不復出,僧靜力疲乃退。除征虜將軍、南中郎司馬、淮南太守。

八年,巴東王子響殺僚佐,世祖召僧靜使領軍向江陵,僧靜面啟上曰:“巴東王年少,長史捉之太急,忿不思難故耳。天子兒過誤殺人,有何大罪!官忽遣軍西上,人情惶懼,無所不至,僧靜不敢奉敕。”上不答而心善之。徙為廬陵王中軍司馬、高平太守,將軍如故。九年,卒。詔曰:“僧靜志懷貞果,誠著艱難。克殄西墉,勛彰運始。奄致殞喪,惻愴傷懷。賻錢五萬,布百匹。謚壯侯。”

僧靜同郡餘姚人陳胤叔,本名承叔,避宣帝諱改。強辯果捷,便刀盾。初為左夾轂隊將。泰始初,隨太祖東討,遂歸身隨從征伐。小心慎事,以功見賞,封當陽縣子,官至太子左率。啟世祖以狖箭釒禁用鐵多,不如鑄作。東冶令張候伯以鑄釒禁鈍,不合用,事不行。永明三年,卒。

桓康,北蘭陵承人也。勇果驍悍。宋大明中,隨太祖為軍容。從世祖在贛縣。泰始初,世祖起義,為郡所縶,眾皆散。康裝擔,一頭貯穆後,一頭貯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負置山中。與門客蕭欣祖、楊彖之、皋分喜、潛三奴、向思奴四十餘人相結,破郡獄出世祖。郡追兵急,康等死戰破之。隨世祖起義,摧堅陷陣,膂力絕人。所經村邑,恣行暴害。江南人畏之,以其名怖小兒,畫其形以辟瘧,無不立愈。見擢為世祖冠軍府參軍,除殿中將軍,武騎常侍,出補襄賁令。桂陽事起,康棄縣還都就太祖,會事平,除員外郎。

元徽五年七月六日夜,少帝微行至領軍府,帝左右人曰:“一府人皆眠,何不緣牆入。”帝曰:“我今夕欲一處作適,待明日夜。”康與太祖所養健兒盧荒、向黑於門間聽得其語。明夕,王敬則將帝首至,扣門,康謂是變,與荒、黑曉下,拔白刃欲出。仍隨入宮。太祖鎮東府,除康武陵王中兵、寧朔將軍,帶蘭陵太守,常衛左右。

太祖誅黃回,回時將為南兗州,部曲數千,欲收,恐為亂。召入東府,停外齋,使康將數十人數回罪,然後殺之。回初與屯騎校尉王宜與同石頭之謀,太祖隱其事,猶以重兵付回而配以腹心。宜與拳捷,善舞刀盾,回嘗使十餘人以水交灑,不能著。既慮宜與反己,乃先撤其軍將,宜與不與,回發怒,不從處分,擅斬之。諸將因此白太祖,以回握強兵,必遂反覆。康請獨往刺之,太祖曰:“卿等何疑甚,彼無能為也。”及回被召上車,愛妾見赤光冠其頭至足,苦捉留,回不肯止。時人為之語曰:“欲侜張,問桓康。”除後軍將軍,直閣將軍,南濮陽太守,寧朔如故。建元元年,封吳平縣伯,五百戶。轉輔國將軍,左軍將軍,游擊將軍,太守如故。

太祖謂康曰:“卿隨我日久,未得方伯,亦當未解我意,政欲與卿先共滅虜耳。”虜動,遣康行,假節。尋進冠軍將軍。三年春,於淮陽與虜戰,大破之,進兵攻陷虜樊諧城。太祖喜,敕康迎淮北義民,不克。明年,以康為持節、督青冀二州東徐之東莞琅邪二郡朐山戍北徐之東海漣口戍諸軍事、青冀二州刺史,冠軍如故。世祖即位,轉驍騎將軍,復前軍郡。其年,卒。詔曰:“康昔預南勛,義兼常懷,倍深惻愴。凶事所須,厚加料理。”年五十七。

淮南人尹略,少伏事太祖,晚習騎射,以便捷見使為將。升明中,為虎賁中郎、越騎校尉。建元初,封平固男,三百戶。永明八年,為游擊將軍,討巴東王子響,見害。贈輔國將軍、梁州刺史。

焦度,字文續,南安氐人也。祖文圭,避難至襄陽。宋元嘉中,僑立天水郡略陽縣,乃屬焉。度以歸國,補北館客。孝武初,青州刺史顏師伯出鎮,台差度領幢主送之。索虜寇青州,師伯遣度領軍與虜戰於沙溝杜梁,度身破陣,大捷。師伯板為己輔國府參軍。虜遣清水公拾賁敕文寇清口,度又領軍救援,刺虜騎將豹皮公墮馬,獲其具裝鎧霢,手殺數十人。師伯啟孝武稱度氣力弓馬並絕人,帝召還充左右。見度身形黑壯,謂師伯曰:“真健物也。”除西陽王撫軍長兼行參軍,補晉安王子勛夾轂隊主,隨鎮江州。

子勛起兵,以度為龍驤將軍,領三千人為前鋒,屯赭圻。每與台軍戰,常自排突,所向無不勝。事敗,逃宮亭湖中為寇賊。朝廷聞其勇,甚憂患之,使江州刺史王景文誘降度等,度將部曲出首,景文以為己鎮南參軍,尋領中直兵,厚待之。隨景文還都,常在府州內。景文被害夕,度大怒,勸景文拒命,景文不從。明帝不知也。以度武勇,補晉熙王燮防閣,除征虜鎧曹行參軍,隨鎮夏口。武陵王贊代燮為郢州,度仍留鎮,為贊前軍參軍。

沈攸之事起,轉度中直兵,加寧朔將軍、軍主。太祖又遣使假度輔國將軍、屯騎校尉。攸之大眾至夏口,將直下都,留偏兵守郢城而已。度於城樓上肆言罵辱攸之,至自發露形體穢辱之,故攸之怒,改計攻城。度親力戰,攸之眾蒙楯將登,度令投以穢器,賊眾不能冒,至今呼此樓為“焦度樓”。事寧,度功居多,轉後軍將軍,封東昌縣子,東宮直閣將軍。為人朴澀,欲就太祖求州,比及見,意色甚變,竟不得一語。太祖以其不閒民事,竟不用。建元四年,乃除淮陵太守,本官如故。度見朝廷貴戚,說郢城事,宣露如初。好飲酒,醉輒暴怒。上常使人節之。年雖老,而氣力如故。尋除游擊將軍。永明元年,卒,年六十一。贈輔國將軍、梁秦二州刺史。

子世榮,永明中為巴東王防閣。子響事,世榮避奔雍州,世祖嘉之,以為始興中兵參軍。

曹虎,字士威,下邳下邳人也,本名虎頭。宋明帝末,為直廂。桂陽賊起,隨太祖出新亭壘出戰,先斬一級持還,由是識太祖。太祖為領軍,虎訴勛,補防殿隊主,直西齋。蒼梧廢,明日,虎欲出外避難,遇太祖在東中華門,問虎何之。虎因曰:“故欲仰覓明公耳。”仍留直衛。太祖鎮東府,以虎與戴僧靜各領白直三百人。累至屯騎校尉,帶南城令。豫平石頭,封羅江縣男,除前軍將軍。上受禪,增邑為四百戶。直閣將軍,領細仗主。尋除寧朔將軍、東莞太守。建元元年冬,虎啟乞改封侯官,尚書奏侯官戶數殷廣,乃改封監利縣。二年,除游擊將軍,本官如故。及彭、沛義民起,遣虎領六千人入渦。沈攸之橫吹一部,京邑之絕,虎啟以自隨。義民久不至,虎乃攻虜別營破之。將士貪取俘執,反為虜所敗,死亡二千人。

世祖即位,除員外常侍,遷南中郎司馬,加寧朔將軍、南新蔡太守。永明元年徙為安成王征虜司馬,余官如故。明年,江州蠻動,敕虎領兵戍尋陽,板輔國將軍,伐蠻軍主。又領尋陽相。尋除游擊將軍,輔國、軍主如故。世祖以虎頭名鄙,敕改之。

六年四月,荒賊桓天生復引虜出據隔城,遣虎督數軍討之。虎令輔國將軍朱公恩領騎百匹及前行踏伏,值賊游軍,因合戰破之。遂進至隔城。賊黨拒守,虎引兵圍柵,絕其走路。須臾,候騎還報虜援已至,尋而天生率馬步萬餘人迎戰,虎奮擊大敗之,獲二千餘人。明日,遂攻隔城拔之,斬偽虎威將軍襄城太守帛烏祝,復殺二千餘人,賊棄平氏城退走。七年,遷冠軍將軍,驍騎如故。明年,遷太子左率,轉西陽王冠軍司馬、廣陵太守。上敕虎曰:“廣陵須心腹,非吾意可委者,不可得處此任。”隨郡王子隆代巴東王子響為荊州,備軍容西上,以虎為輔國將軍、鎮西司馬、南平內史。十一年,收雍州刺史王奐,敕領步騎數百,步道取襄陽。仍除持節、督梁南北秦沙四州諸軍事、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將軍如故。尋進號征虜將軍。鬱林即位,進號前將軍。隆昌元年,遷督雍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冠軍將軍、雍州刺史。建武元年,進號右將軍。二年,進督為監,進號平北將軍,爵為侯,增邑三百戶。

四年,虜寇沔北,虎聚軍襄陽,與南陽太守房伯玉不協,不急赴救,末乃移頓樊城。虜主元宏遺虎書曰:“皇帝謝偽雍州刺史:神運兆中,皇居闡洛。化總元天,方融八表。而南有未賓之吳,治為兩主之隔。幽顯含嗟,人靈雍閼。且漢北江邊,密爾乾縣,故先動鳳駕,整我神邑。卿進無陳平歸漢之智,退闕關羽殉節之忠,嬰閉窮城,憂頓長沔,機勇兩缺,何其嗟哉!朕比乃欲造卿,逼冗未果,且還新都,饗厥六戎,入彼春月,遲遲揚旆,善修爾略,以俟義臨。”虎使人答書曰:“自金精失道,皇居徙縣,喬木空存,茂草方郁。七狄交侵,五胡代起,顧瞻中原,每用吊焉。知棄皋蘭,隨水瀍澗,伊川之象,爰在茲日。古人有云:‘匪宅是卜,而鄰是卜。’樊、漢無幸,咫尺殊風,折膠入塞,乘秋犯邊,親屬窮於斬殺,士女困於虔劉。與彼蠢左,共為唇齒,仁義弗聞,苛暴先露。乃復改易氈裘,妄自尊大。我皇開運,光宅區夏,而式亂逋逃,棄同即異。每欲出車鞠旅,以征不庭,所冀乾戚兩階,叛命來格,遂復遊魂不戢,乾沒孔熾。孤總連率,任屬方邵,組甲十萬,雄戟千群,以此戡難,何往不克。主上每矜率土,哀彼民黎,使不戰屈敵,兵無血刃。故部勒小戍,閉壁清野,抗威遵養,庶能懷音。若遂迷復,知進忘退,當金鉦戒路,雲旗北掃,長驅燕代,並羈名王,使少卿忽諸,頭曼不祀。兵交無遠,相為憫然。”

永泰元年,遷給事中,右衛將軍,持節,隸都督陳顯達停襄陽伐虜。度支尚書崔慧景於鄧地大敗,虜追至沔北。元宏率十萬眾,從羽儀華蓋,圍樊城。虎閉門固守。虜去城數里立營頓,設氈屋,復再圍樊城,臨沔水,望襄陽岸乃去。虎遣軍主田安之等十餘軍出逐之,頗相傷殺。東昏即位,遷前將軍,鎮軍司馬。永元元年,始安王遙光反,虎領軍屯青溪中橋。事寧,轉散騎常侍、右衛將軍。

虎形乾甚毅,善於誘納,日食荒客常數百人。晚節好貨賄,吝嗇,在雍州得見錢五千萬,伎女食醬菜,無重餚。每好風景,輒開庫拍張向之。帝疑虎舊將,兼利其財,新除未及拜,見殺,時年六十餘。和帝中興元年,追贈安北將軍、徐州刺史。

史臣曰:解厄鴻門,資舞陽之氣;納降饗旅,仗虎侯之力。觀茲猛毅,藉以風威,未必投車挾輈,然後勝敵。故桓康之聲,所以震懾江蠡也。

贊曰:薛辭親愛,歸身淮涘。戴類千秋,興言帝子。桓勇焦壯,爪牙之士。虎守西邊,功虧北鄙。

譯文

薛淵,河東汾陰人。宋徐州刺史薛安都的侄子。本來名叫道淵,因避太祖蕭道成的偏諱而改。薛安都以彭城投降魏,他的親族都遷居到北方去了。太祖蕭道成鎮守淮陰,薛淵從北方潛逃來南方,委身投靠太祖。薛淵為人果斷幹練有魄力,太祖令他帶領部屬,在營帳內警戒保衛,隨同征戰。元徽末年,憑勳勞官至輔國將軍,右軍將軍,驍騎將軍、軍主,封竟陵侯。

沈攸之起兵發難之後,太祖進入朝堂,由太祖子豫章王蕭嶷代守束府,派薛淵領軍屯駐司徒左府,分別警戒守衛京城。袁粲占據石頭城發難,豫章王蕭嶷連夜登上西門遠遍地呼叫薛淵,薛淵聞呼一驚而起,迅即率軍靖難,搶先趕到石頭城下焚燒城門奮力攻戰。事態平定後,第二天清晨眾軍返回集聚在杜姥宅,路上街上都擠得滿滿的,宮門不能打開,太祖登上南掖門樓指揮措置眾軍各自返回原來駐地,直到飯後時分,城門打開,薛淵才得以晉見太祖,高興得流下了眼淚。太祖即皇帝位,薛淵食邑增為二千五百戶。除授進墮太守,加寧朔將軍,驍騎將軍照舊不變。不久為直合將軍,冠軍將軍。仍轉太子左率。魏派遣降將薛道標侵犯畫畫,太祖因為藍道握與整鏜的近親關係,敕齊郡太守劉懷慰說:“聽說道標真要南來,他的妻兒都在都城,和各兄弟不再共同生活,凡此種種,都應使他多方造成誤會,縱然不能使人全信,也足能使豺狼們相互懷疑猜忌。”讓劉懷慰以薛淵的名義寫信給薛道標表示拉攏收買他的意思,魏得到這封信,果然將薛道標召回,派別的將領代替他。

世祖即皇帝位,薛淵遷左衛將軍。

當初,薛淵南逃時,他母親索氏不能自己解脫,改嫁給長安楊氏,薛淵私下派人以錢物贖接其母,梁州刺史崔慧景給薛淵通報說:“索氏老人在邊界上,派遣信使接取,就可脫難。”薛淵上表奏請解除官職到邊界上去迎接母親,被準許。又改授散騎常侍、征虜將軍.薛淵母親南歸的事最終沒有實現。永明元年,薛淵上表奏請解除職務並送還貂蟬冠服。皇上下詔說:“兩方相隔遙遠,音訊話語難於審辨。薛淵深深地憂思母親,堅決要求辭出朝班。先前束關舊典,還能結婚和做官;況且母親出來訊息不能確知,確切訊息也能傳來,依據前例,不容辭職。拒絕表章所奏,從速發還他的宮服。”薛淵因為贖母沒辦到,又上表陳請解職,皇上下詔不允許。後來魏使到齊,皇上替薛淵把他給母親的信交魏使帶去。

世祖駕臨安樂寺,薛淵隨駕過乘虜橋,這之前羌虜橋有敕儀衛不能人,因此薛淵被有關部門奏請免去他的官職,被原宥。永明四年,外出為持節、督徐州諸軍事、徐州刺史,將軍職如故。第二年遷右車司馬,將軍仍如故,轉大司馬,濟陽太守,將軍還是照前不變。永明七年,為給事中、右衛將軍,由於患病而解除職務。回家,不能乘車,祇好去掉車輪,讓人用車箱抬著他走,因此又被有關部門彈劾,又得到了原宥。

永明八年,為右將軍、大司馬,領軍討巴東王蕭子響。子響的軍主劉超之被追捕得很惶急。用被褥夾藏十多種物品賄賂薛淵以脫身自逃,薛淵把他藏匿在軍隊中,又被有關部門彈劾,皇上下詔原宥了他。永明十年,為散騎常侍,將軍照前。世祖崩,朝廷擔心魏虜南來侵犯,讓薛淵持節,軍主、原本的官職依舊不變。不久加驍騎將軍,假節、原本的官職依舊不變。隆昌元年,外出持節、督司州軍事、司州刺史。右將軍依舊不變。延興元年,進號平北將軍,未拜受,就去世了。明帝蕭鸞即位,才贈治喪錢五萬,布五百匹,限定時曰舉哀下葬。

戴僧靜,會稽水興人。祖父戴飾,在宋景平年間,同富厘孫法先謀亂伏法,家裹人遷移到青州。戴僧靜從小有膽量有魄力,熟習騎馬射箭。在刺史沈文秀處幹事,同他一起投奔魏虜。後來戴僧靜帶領家屬叛魏返回進墜,主擔蘆迎撫慰他並且把他養起來,常留他在太祖身邊。僧靜在京城用車偷載錦緞,被歐陽戍抓住,把他關押在奎業獄中。左擔派整淵給壇盞送酒菜,把刀子暗藏在魚腹中。僧靜邀獄吏一起飲酒,獄吏醉後,僧靜用刀割開刑具,用手把鎖弄斷,破屋而出。回到京城後,太祖把戴僧靜藏在自己的書房內,因為他家貧窮,一年給谷一千斛。魏虜圍困魚墟時,派垣趨參戰,多次取勝,補帳內軍主。跟太祖返京師,官位至積射將軍、羽林監。

沈攸之作亂,太祖蕭道成進入朝堂,戴僧靜做軍主跟隨太祖。袁粲占據互石頭,太祖派遣戴僧靜率領心腹先到石頭城。這時候蘇烈在倉球,僧趨將信用箭射入城中給蘇烈,又連夜攀援繩索入城。袁粲登上城的西南門,排列的燭火照得通亮。官軍到來,用箭射,火才滅,回登東門。直墾的同夥輔國將軍孫曇罐驍勇善戰,每衝殺一個回合,大有殺傷,官軍死了一百多人。幸有軍主王天生拚死抵抗,才得以堅持下來,自亥時直到丑時。有紅色流星墜落城內照耀地面,戴燈趁率兵猛攻倉門,身先士卒,衝殺在前,敵軍潰敗,越燈董親手斬殺直塹。於是,城外官軍放火燒毀城門也衝殺進城內。先前,袁粲在大明年間跟蕭惠開、劇目同車趕路,逢去桁開,停車交談。塞開拿出鏡子自己照著說:“沒有哪年可做官。”且朗手執鏡子審視很久,說:“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塞墾最後說:“應當能位至三公,但是不會有什麼結果。”戴僧靜因為有功授予前軍將軍,寧朔將軍。作戰陣亡的將士,太祖為他們收殮安葬和奠祭。

升明二年,戴僧靜任游擊將軍。平定沈攸之之亂後,論功封賞諸將,僧靜為興平縣侯,食邑一千戶.太祖即皇帝位後,僧靜食邑增至一千二百戶。任南濟陰太守,原來的官職不變。任輔國將軍,改封建呂侯。建元二年,遷驍騎將軍,加員外常侍,轉太子左衛率。

世祖蕭跡登極後,僧靜外出為持節、督徐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北徐州刺史。他購買耕牛給貧民讓他們種莊稼,為救助災荒處事很得體。遷給事中、太子右率。不久加通直常侍。永明五年,僧靜隸屬護軍陳顯達,到比陽征討“荒人”賊桓天生。僧靜與平西司馬韓盂度、華山太守康元隆向前推進,在距離比陽四十里的深橋駐軍。“荒人”賊桓天生引帶魏虜步兵騎兵十萬人鋪天蓋地而來,戴僧靜收攏兵力與他們大戰,打敗他們,殺死捕獲數以萬計。桓天生退回比陽,戴僧靜揮軍包圍比陽。天生軍突出城外,僧靜又把他打敗了,天生衹得退回比陽城裡緊閉城門不再出戰,僧靜因軍力疲乏才撤退。朝廷授予戴僧靜征虜將軍、南中郎司馬、淮南太守。

永明八年,巴束王子響殺了僚佐,世祖蕭跡召戴僧靜,讓他率領軍隊向江陵討伐,僧靜面奏皇上說:“巴東王年輕氣盛,長史劉寅操之過急,忿而不顧後果才導致這樣的啊,天於的兒子因過失殺錯了人,有什麼大罪呢。驟然讓我領兵西進,弄得人心惶懼,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僧靜不敢奉命前往。”皇上雖口裹沒說話但心中卻以為他說得好。

後調任廬陵王中軍司馬、高平太守,將軍職務如前未變。永明九年去世。皇帝有詔說:“僧靜志存果斷,確是屢經艱難困苦。殺敵取勝於西方遍地,功勳卓著,使國運初昌。忽然傳來他去世的噩耗,令人悲痛憂傷。決定贈送喪葬錢五萬,布百匹.謐為壯侯。”

與僧靜同郡的餘姚人陳胤叔,原名承叔,因避宣帝諱而改為胤叔。為人能言善辯、果斷敏捷,慣使刀盾.最初為左夾轂隊將領。泰始初年,跟隨太祖蕭道成束討反叛的會稽太守尋陽王子房等,從此就隨同太祖征伐,勤謹用心,因有功被太祖賞識。封為當陽縣子。官至太子左率。陳胤叔曾經因鍛造箭鏢費鐵多,不如改用鑄造而向世祖上奏。束冶令張候伯認為鑄造的箭錯不夠鋒利,不利使用,使造一建議未能實行。速困在永明三年去世。

桓康,北蘭陵的承地人,毅果斷勇猛剽悍。宋大明年問,追隨太祖蕭道成做軍容。在贛縣跟隨世祖蕭賾。泰始初年,世祖起義,被地方官府捉住,部屬都逃散了。桓康弄到一擔籮筐,一頭裝著穆皇后,一頭裝著文惠太子和競陵王子良,自己挑著藏到山裹。他和門客蕭欣祖、楊冢之、皋分喜、潛三奴、向思奴四十餘人聯絡結夥,從獄中救出世祖。郡兵追捕緊急,桓康等人拚死戰鬥才擊敗他們。隨世祖起義,陷陣摧堅,力大無比,所經過的村莊城鎮,他任性侵害,江南人畏懼他,用他的名字來嚇唬小孩,畫出他的圖像用作驅避邪神鬼怪,沒有不立即奏效的。被提拔做世祖冠軍府參軍,授予殿中將軍,武騎常侍,出京補襄賁令。宋桂陽王休范在尋陽起兵作亂,桓康從所管的縣返回京都太祖處,正遇事態平息,授予員外郎。

元徽五年七月六日夜,少帝劉昱身著便服暗中走到蕭道成的領軍府,皇帝身邊的人說:“一府的人都睡了,為什麼不爬牆進去。”皇帝說:“我今天晚上想到一個地方順順心,等明天晚上吧。”桓康同太祖所收養的壯漢盧荒、向黑在門聽到他們的話。第二天晚上,王敬則提著皇帝的首級跑來敲門,桓康以為發生事變,同盧荒、向黑遍告部屬,拔刀將出,於是護送太祖入宮。太祖移鎮束府,授予桓康武陵王中兵、寧朔將軍,兼蘭陵太守,常在太祖左右護衛。

太祖誅殺黃回,黃回在南兗州為將,有數幹部屬,派人收捕,擔心他作亂。召他進東府來,讓他在外問書房等待,派桓康帶數十個人歷數黃回的罪過,然後殺了他。黃回當初同屯騎校尉王宜與一起參預石頭城的陰謀,太祖明知卻隱瞞不說那樁事,還把重兵交付黃回掌握而用心腹給以搭配.王宜與拳腳敏捷,善使刀盾,黃回曾經在他舞弄刀盾時讓十多人用水灑潑,不能淋著他.既而疑慮宜與反對自己,就先撤走他的將領和軍隊,宜與不給,黃回很生氣不同意他的處置,白作主張把他殺了。將軍們因此向太祖說,讓黃回手握重兵,一定會反叛。桓康請求獨自一人前往刺殺他,太祖說:“你們何必這般疑慮,他沒啥能耐。”等到黃回被召上車時,他的愛妾看見紅光從他的頭部一直籠罩到腳下,苦苦拉著他不讓走,黃回硬是不肯留下才罷。當時的人為此說:“想要欺誑,去問桓康。”

授予桓康後軍將軍,直合將軍,南濮陽太守,寧朔將軍職銜依舊不變。建元元年,封吳乎縣伯,食邑五百戶。轉輔國將軍,左軍將軍,游擊將軍,太守職銜依舊不變。太祖對桓康說:“你跟隨我很多日子了,沒能做到一個地方首領,也會有不理解我的意思的地方,我真想和你先共同掃滅魏虜罷了。”魏虜侵犯,派遣桓康去前方,假節.,不久進升為冠軍將軍。建元三年春季,桓康在淮陽同魏虜大戰,大敗魏虜軍,揮兵進取攻陷了魏虜樊諧城。太祖很高興,敕令桓康迎接淮北起義民眾,沒有取得成功。第二年,以桓康為持節、督青冀二州束徐之束莞琅邪二郡朐山戍北徐之東海漣戍諸軍事、青冀二州刺史,冠軍將軍職銜依舊不變。世祖即位,桓康轉驍騎將軍,復前任軍職郡職。那年桓康去世。有詔旨說:“桓康從前征戰南方,勳勞卓著,心中常常充滿深厚情誼,他的逝世使我非常悲痛。喪事所需一切,應當從厚料理。”享年五十七歲。

進畝人世盔,年輕時就服事左擔,後來學習騎馬射箭等武術,因為動作敏捷被任用做將領.晝型年問為虎賁中郎、越騎校尉。建元初年,封作平固男,食邑三百戶。永明八年,為游擊將軍,在討伐巴束王f饗時,被害。追贈輔國將軍、梁州刺史。

焦度字文續,南安氐人。祖父文圭,因避難至襄陽,宋元嘉年間,暫借寄居之地重新設立天水郡略陽縣,於是就隸屬這裹。怎度由於歸國,被委任北館客。孝武帝初年,青州刺史顏師伯外出鎮治,朝廷派焦度領幢主送他。魏索虜侵擾青州,顏師伯派遣焦度率領軍兵在沙溝杜梁同敵軍作戰,焦度親身衝鋒破陣,大獲全勝。顏師伯行文委任焦度為自己的輔國府參軍。魏虜遣清水公拾賁敕文侵犯清口,焦度又領兵援救清口,把魏虜騎兵將領豹皮公刺下馬來,繳獲了他的鑒甲和武器,親手殺敵幾十人。

顏師伯啟奏孝武帝稱讚焦度氣力和弓馬技藝均超絕常人,孝武帝召回焦度讓他充任左右護衛。孝武帝見他又黑又壯,對顏師伯說:“真健壯啊。”任命他為西陽王撫軍長兼行參軍,補晉安王子勛夾轂隊主,隨晉安王子勛鎮守江州。子勛起兵,任用焦度做龍驤將軍,率三千人做前鋒,屯駐赭圻。每當同朝廷官軍作戰時,他常常親自衝殺戰鬥,所到之處沒有不勝利的。晉安王事敗,焦度逃到宮亭湖中淪為盜寇。朝廷聽說他的勇武,把他看作心腹之患,派江州刺史王景文誘降焦度等人,焦度率領部屬出來自首,王景文以焦度做自己的鎮南參軍,不久領中直兵,待他很優厚。他隨王景文返回京都,常在府州內。王景文被害的那天晚上,焦度很生氣,勸景文抗拒命令,王景文不聽從。明帝劉或不知道這件事。

因焦度威武勇敢,補晉熙王劉燮防合,任征虜鎖曹行參軍,隨從鎮守夏口。武陵王劉贊代劉燮鎮守郢州,焦度還留在夏口,做劉贊的前軍參軍。沈攸之作亂後,焦度轉任中直兵,加寧朔將軍、軍主。太祖又派遣使臣去任命焦度為輔國將軍、屯騎校尉。沈攸之的大隊人馬開到夏口,將要直下京都,僅留部分兵力守郢城而已。焦度在城樓上肆意亂罵侮辱沈攸之,直到自己裸露形體羞辱他,攸之因此很氣憤,就改變原定計畫轉而攻城。焦度親自奮力戰鬥,攸之的部眾用盾牌遮蒙爬攀城牆,焦度命令兵士用屎尿穢物澆潑,賊眾不能冒著穢物上登,至今人們叫這座城樓為“焦度樓”。事態平定,焦度功勞占多,轉任後軍將軍,封束呂縣子,束宮直合將軍。焦度為人樸實而遲鈍,他想到太祖那裹求取州官,等到見了面,神色大變,竟然說不出話來。太祖認為他不熟悉民事,還是沒有任用。建元四年才被授予太守,原先的官職不變動。焦度遇見朝廷貴戚,說起郢城事件來,講述形容就像當時那樣。他貪杯好飲,酒醉後每每暴怒,皇上常派人對他加以節制。焦度雖然老了,氣力仍不減當年,不久被授予游擊將軍。永明元午去世,時年六十一歲。贈輔國將軍、梁秦二州刺史。

他兒子焦世榮,永明年間為巴束王防合。子饗事發,世榮逃奔到雍州,世祖嘉獎他的行為,任用他做始興中兵參軍。

曹虎字士威,下邳下邳人,原名虎頭。宋明帝末年為直廂。桂陽王休范作亂時,跟隨太祖從新亭壘出戰,首先斬殺一賊提首級而回,太擔由此認識他。叄袒為領軍,直虛訴說自己的勳勞,被補為防殿隊主,在西齋當值。蒼梧王被廢黜的第二天,曹虎正想到外面避難,在東中華門遇見左擔,左擔問蔓虐往哪裹去?萱虛趁機說:“衹不過想投奔你啊。”於足又留做護衛。

太祖鎮守束府,讓曹虎與戴僧靜各自帶領三百不拿月俸的人隨從護衛。累升至屯騎校尉,兼魚越令。參預平定石頭之亂,封羅江縣男,授予前軍將軍。太祖受禪即皇帝位,食邑增為四百戶。任直合將軍,領細仗主。不久又被授予寧朔將軍、塞差太守。建五元年冬,萱虛奏請把±趙封給他,尚書奏報侯官人戶數目太多,於是改封監利縣。建五二年,授游擊將軍,原來的官職不變。

待莖、迪等地人民起義反魏事起,太祖派曹處率領六千人到過地。接受選迪之的一部橫吹樂器,那是當時京城的一絕,曹虎要求隨身帶著。起義百姓遲遲未到,曹虎就攻打魏虜別的營地,且打敗了他們。但是將士貪取俘虜的財物,反被魏兵殺敗,死亡二千人。

世祖即位,任員外常侍,遷南中郎司馬,加寧朔將軍、南新蔡太守。永明元年,遷任塞處王征虜司馬,其餘官職不變。第二年,江州蠻暴動,詔命宣虛領兵戍守曼堡,授輔國將軍,伐蠻軍主。又領壘隕相,不久任游擊將軍,輔國將軍、軍主職務照前不變。世祖認為虎頭這個名字鄙俗,詔命改作“虎”。

永明六年四月,“荒賊”桓天生又引魏兵占據匾球,世擔派遣莖處督率數路軍隊討伐他。曹虎令輔國將軍朱公恩率領騎兵百人在前面偵察有無伏兵,正碰上賊兵的遊動部隊,因而打了遭遇戰,殺敗了賊兵。於是進抵隔城。賊軍據城拒守,萱處帶兵修築包圍該城的柵牆,斷絕他們的逃路,不多久,探馬返回報告魏虜援軍到來,轉而擔玉生率領騎兵步兵萬餘人迎戰,萱虛奮力拚殺,大敗“荒賊”桓天生,擒捉二千多人。第二天,就拿下了隔城,斬殺偽虎威將軍襄城太守帛晝擔,又殺賊二千多人,賊兵丟棄平氏城逃跑了。

永明七年,遷冠軍將軍,驍騎將軍官職不變。第二年,遷太子左率,轉西陽王冠軍司馬、廬墮太守。皇上詔告壹虛說:“廬墮太守須是心腹之人,不是我認為可以委任的人,是不能夠擔當這一職位的。”隨郡王子隆取代巴柬王子響做型業刺史時,整理軍容器仗揮師西上,以曹虎為輔國將軍、鎮西司馬、南平內史。永明十一年,收捕壅叢刺史王壘,敕命董盧率領步兵騎兵數百人,從小路奪取襄陽。於是授持節、督梁南北豢沙四州諸軍事、酉戲校尉、鑾直台二州刺史,將軍官職依前不變。不久進號為征虜將軍。鬱林玉即皇帝位,進爵號為前將軍。隆昌元年,遷督壅業豎叢的童墮塱業的墮迎軍事、冠軍將軍、壅業刺史。建武元年,進號右將軍。建武二年,由督諸軍晉升為監諸軍事。進號為平北將軍,爵位為侯,增食邑三百戶。

四年,魏虜侵犯沔北,魏虜的軍隊在襄陽集結,因與南陽太守房伯玉有隔闐,沒有及時趕往援救,最後祇是移兵屯駐樊城。魏虜君主元宏送給曹虎的信說:皇帝感謝偽雍州刺史:上天神運吉兆中原,皇帝宮室明示在洛,一切造化總來白天然,方俗融會八方之外,可南方卻有未歸服的呈,分隔為兩個君主統治。幽深與淺明令人嗟嘆,凡人和神靈阻隔不通。況且漢北江邊,兩地相隔不遠,因而先移動聖駕,整治我的京都。你論進取沒有辣平歸漠的智慧,講敗退缺少關羽殉節的忠貞,閉門固守窮城,心懷憂懼長屯沔水之濱,機會與勇敢兩者都欠缺,怎不令人慨嘆。朕近來就想到你處去,被許多雜事纏住沒有實現,暫且返回新建的都城,宴請西部各部族,待到那春季,再慢慢揚起軍旗吧,你要好好修訂你的謀略,以便等正義之師的光臨。曹虎讓人寫回信說:自從西方之神迷失道路,皇帝宮室移遷縣邑,高大的喬木白白生長,繁蕪的雜草正茂盛地生長。戌狄交替侵犯,胡夷一代一代興盛起來,顧望中原,對此每每悲傷。懂得捨棄皋蘭故地,順隨水源遭到瀘澗一帶,陸渾戎遷徙伊川之氣象,就在這一天。古人說:“匪宅是卜,而鄰是卜。”樊、漢不幸,地近咫尺,風俗不同,秋氣來到塞上,乘著秋高氣爽就來侵犯邊疆,親屬們在斬殺中喪盡,士女們被劫掠所困擾,同那些蠢左,互為唇齒,不曾聽說仁義的行為,先顯露出苛暴的舉動。竟又改變氈裘的服飾,狂妄地自尊自大。我朝皇帝立國開運以來,光輝照耀華夏各地,可是有擾亂法紀帶罪潛逃的人,拋棄同胞,投奔異族。常想出動車駕調動軍隊,以討伐那些不服朝廷的叛賊,所希望的是斧頭與盾牌有兩種用途,叛離者能迷途知返,於是又使得游散之魂不能聚斂,以權謀私的貪慾之火愈燒愈旺。特總領連率,任屬方邵,組甲十萬,雄戟千群,憑此戡定發難之徒,所向有何不能制勝。主上每惜及疆域,哀憐那裹的黎民百姓,想不用戰鬥而使敵人屈服,兵刃上不著血跡。因此約束我等,堅壁清野,抗威遵養,庶幾能夠心懷感戴。假若由此迷惑心性,知進忘退,我等就將奏起金釭整裝出發,軍旗如雲,長驅北掃,直搗燕代,並擒名王,使得連少卿都沒有了,匈奴單于頭曼不能享受祭祀。距離兵刃相加為時不遠了,看著令人哀憐。

永泰元年,曹虎遷給事中,右衛將軍,持節,隸屬於都督陳顯達屯駐襄陽討伐魏虜。度支尚書崔慧景在鄧地大敗,魏虜追到沔北。元宏率十萬人馬,帶著羽儀華蓋等帝王儀仗,包圍樊城。曹虎閉門固守。魏虜距城數里建立營寨,安設氈帳,又再圍樊城,站在沔水邊上,隔水望著襄陽才離去。曹虎派遣軍主田安之等十多支軍隊出城追逐,相互殺傷較多。束昏即皇帝位,曹虎遷前將軍,鎮軍司馬。永元元年,始安王遙光反叛,曹虎領著軍隊屯駐青溪中橋。事態平定後,轉散騎常侍、右衛將軍。

曹虎形貌剛強,善於引誘拉攏,每天供養的逃荒就食的常有幾百人.晚年貪財、吝嗇,在雍州有錢五千萬,他家伎女吃的是醬菜,沒有魚肉葷腥。每當天氣晴朗,每每打開庫門使之通風乾燥。皇帝懷疑曹虎這些舊將,加上圖他錢多,在他新授官職還沒來得及受命時就把他殺害了。當時他六十多歲。和帝中興元年,追贈安北將軍,徐州刺史。

史臣曰:鴻門劉邦能解困厄,憑藉的是舞陽侯樊啥的勇氣;招降納叛宴賞遊民,全仗虎侯的力量。看到這般勇猛剛毅,藉此就可生髮聲威,不一定要投車挾軸,然後才能勝敵。所以桓康的聲名,可以用來震懾長江彭蠡。

贊曰:薛淵辭別至親至愛,身體終歸淮水之濱。戴僧靜類似千秋,為帝子興言。桓康勇猛、焦度壯健,均屬爪牙之士。曹虎鎮守西部邊關,而功虧一簣於北方邊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