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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四十六

作者:徐夢莘

炎興下帙一百四十六。

起紹興三十一年十二月一日已亥,盡五日癸卯。

十二月一日己亥朔趙撙克蔡州。

趙撙屯於麻城也。被命依前駐軍蔡州會鄂州都統制吳拱荊南都統制李道進取中原初撙離蔡州日留李詢為知州而偽刺史蕭楙德入蔡州詢遁去撙取新息縣拱與道信息皆不通金人游騎日相望撙謂。若駐軍以待二都統甚善然曠日持久非兵家必勝之道萬一虜(改作金)人增兵雖欲復取蔡州必難不如長驅而入乃率兵疾趨逼城下楙德聞撙至披城為寨相拒兩日不出戰己亥夜漏未盡(撙命)將士潛師入地楙德遂遁撙既再得城與眾將議曰:蔡州形勢之城虜(改作金)所必爭。且陷偽久城無樓櫓雉堞荒榛如堤岸蕭楙德棄之去者知其不可守也。今吾眾不過四千朝廷有命使守之虜(改作金)人必再謀攻我在我者宜有以待之,於是稍加修治撙仍以李詢依舊為知州。

知通州崔邦弼降官放罷。

知通州崔邦弼聞金人陷泰州刦掠聲盡。又欲棄城遁去恐百姓不從己亥夜二更後遣人入城內外縱火三十餘處乘喧鬧出城渡江往福出通判趙不悔已先期而遁料角統領官盛佺所統人隨邦弼出城因而潰去先是提舉茶鹽司得朝旨存留海門靜海兩縣船為料角探望及般運錢糧而邦弼不悔占留裝載宅庫兵吏家屬後為提舉王班摘發邦弼不悔各降兩官放罷時邦弼已致仕盛佺亦降兩官。

吳拱等收復鄧州。

新除湖北京西北路招討使吳拱荊南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李道主管京西南路安撫司公事郝黃旗走報遣發將官劉革等十二月一日到鄧州新野鎮地名龍鼻刦番賊(二字改作金)寨柵殺死番賊(改作金兵)棄頭不斫其賊(二字改作金)寨柵殺死番賊(改作金兵)棄頭不斫其賊(改作帥)拔寨退走入鄧州至十二月六日番賊(改作金人)棄城逃遁收復鄧州了當革等統押軍馬會合忠義首領孫顯等跟蹤追襲外委是勝捷。

二百庚子得金國公牒報班師通好。

是日金國牒云:須金國都督府牒南宋鎮江府正隆無道獨意直兵以致廢殞別立新主正議班師依舊通好邊上知此報御營宿衛使太傅和義郡王楊存中侍衛馬國御前諸軍都統製成閔中書舍人督視江淮荊襄參狀來求和。

金國移牒三省樞密院。

大金大都督府牒宋國三省樞密院國朝自太祖皇帝創業開基奄有天下迄今四十餘年其閒講信修睦兵革寢息百姓安業不意正隆失德師出無名使兩國生靈皆被塗炭今奉新天子明詔已從廢殞大臣將帥方議班師赴闕各宜戢兵以敦舊好須至移牒牒具如前事須牒宋國之三省樞密院照驗大定元年十一月三十日牒銀青榮祿大人左領軍都監開國公蒲察(改作富察)龍虎衛上將軍右領軍都監徒單(改作圖克坦)右領軍監軍崇進左領軍監軍瀋國公徒單(改作圖克單)儀同三司右領軍事國都督函國公銀青榮祿大夫右領軍大都督開國公太保左領軍大都督齊國公。

都督府回金國牒。

牒云:今月一日承來牒照驗正隆廢殞事除已繳奏外須至移文牒請照會紹興三十一年十二月一日侍衛馬步御前諸軍都統製成御營宿衛使太傅和義郡王楊左中大夫知樞密院事都督諸路軍馬葉。

晁公敗盟記曰:是時行府督視江淮荊襄軍馬而云:督視諸路者以金人稱大都督來議和故我不可示之以弱也。。

三日辛丑督府發捷旗到行在。

帝曰:大酋(改作金亮)既滅餘皆南北之民驅迫而來彼復何罪今即日襲逐固可使只輪不反然多殺何為但檄諸將迤邐進師會合京畿收復故疆撫定吾民足矣。。

御製完顏亮畫贊。

金虜(改作主)曰:亮獨夫自大弒君殺母叛(改作背)盟犯塞殘虐兩國屢遷必敗皇天降罰為戎狄(改作不道)戒。

四日壬寅成閔收復楊州。

禁止州郡科斂獻納之弊。

臣寮上言竊以國家不得已而用兵調度既廣費固不貲陛下愛惜民力不忍一毫取之於民盡出內帑以佐國用恩至渥也。昨因臣寮援卜式故事乞令州縣富民使得輸財以助邊因可其請而行之今州縣長吏不務體此乃科斂五等人戶,或以物力高下或計田畝多寡出錢作本州獻納以為己功是豈知朝廷之意哉!此風不止為擾未已臣愚欲望聖慈特賜宥旨如諸路州軍欲助軍興者不得輒科於民。若上戶自行獻助具以名聞當議推賞以示旌勸使富者銳於樂輸貧者免於橫斂則天下幸甚從之。

邊臣賀表。

表曰:醜虜叛(改作北國敗)盟方恣行於狂悖(改作席捲)皇天震怒俾亟就於誅夷宗社增休邇遐多慶(中賀)竊以夷狄(改作朔方)之患今古所同唯其空國而來必有塗炭之敗然淝水之戰才快斬於符融而澶淵之師止獨殲於撻覽(舊校去即蕭撻凜)至戎酋(改作獨夫)之遭戮實曠古之罕聞恭惟皇帝陛下德備聖神資全勇智本大國而事小國蓋自下以兼容體至仁而伐不仁果何憂於弗克豈期妖孽(改作跋扈)敢肆憑陵悉驅番漢之民入擾江淮之地毒流南北憤激人神爰假手於群凶用倒戈於元惡風驅電掃行淨洗於胡(改作邊)塵地劈天開期盡不於禹跡遂使車書之混一鏇興禮樂於昇平臣等猥守藩條豫聞邊事方(闕)尚在曷勝臣子之憂今王心載甯永同天下之喜。

賜新復州軍赦。

尚書省牒刑部門下朕以涼薄之資履艱難之運披圖慨嘆念未清九縣之塵瞻仰焦勞詎敢忘一食之。

頃然而誠不足以孚強敵德不足以保遺黎致承平之故區寢隔絕於異域列聖之境未復兩宮之狩莫還恨抱終天悲纏率土痛心疾首隕涕汗顏茲逆虜(改作不道)之乾誅半上天之悔禍爰整濯征之旅往揚耆定之功群豪唱義以云:從列郡聞風而回響扶杖而面德化率多羸老之餘簞食以迎王師復喜威儀之見遂日劈於百里曾不煩於一兵元惡就屠餘黨悉潰賈將率之餘勇盡還祖宗之(刪此三字)舊疆重(刪此字)念中原(改作土)之(下添遺字)民久淪左衽(刪此二字)之(改作異)俗墜衣冠於塗炭變禮義於腥膻(刪墜衣至此十二字下添動乾科禁四字)頭顱莫保於淫刑(下添橫被誅戮四字)閭里悉空於重斂矧因脅從之暴豈無詿誤之人宜推在宥之恩誕布惟新之令可大赦新復州軍應新復州軍並限赦書到日以前罪人無輕重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渾赦所不原者鹹赦除之祖宗皇后陵寢自經隔絕久失展省本路招討使到日同本處官吏躬親前去朝謁如法修舉務在嚴潔以稱朕孝思追慕之意淵聖皇帝梓宮及天眷尚在沙漠抱恨無窮。若中原與諸國人能津致扶護來歸者賜銀絹五萬匹兩如願補授官資竟與推恩勘會白溝河忻代等處一帶系本朝舊界仰諸路招討使統率大軍到日不得越境於戲天開地劈允臻恢復之期云:行雨季式慰來蘇之望尚賴邇遐之眾鹹懷忠義之誠共集大勛就清四海。

林栗上宰相劄子乞進軍恢復。

劄子曰:某昨日獲見虜(改作金)中關牒退而深念虜(改作金)人於我有不戴天不反兵之仇今。又渝盟稱兵踐蹂兩淮荼毒生靈暴骸滿野潛師海道視我為几上之肉猖狂(改作鴟張)顛蹶亘古未聞禍極凶殫自貽屠裂揆之常理其眾。若不投身歸命便宜奔潰逃歸今乃按兵江壖議立新主從容移檄令我戢兵以愚觀之其說有二一者諸將玩寇(改作敵)之罪二者同舟遇風之勢何謂諸將玩寇(伺閒隙設其國中內亂千里之外勢猶可乘今相拒一江而彼有弒逆之釁倉惶顛沛之閒縱兵掩擊殄其醜類(改作厥渠魁)然後可以謝兩淮無辜之民洗國家積年之憤今淹留累日顧望不前使之成謀復來修好是將愚弄本朝猶以故吾待我邊臣見此文書。又非降款為其受納已墮計中傳送朝廷意將何待欲辭玩寇(改作敵)之罪其可得平何謂同舟遇風之勢亮之凶虐眾怨親離欲與俱亡固非一旅然預謀弒逆不過數。

人覆手相殘勢當未已。若去國未遠巢穴(改作旦夕)可歸縱加刑誅,豈能禁遏今已深入吾地結為死讎京東河北陝右皆吾舊民久懷中央委員應聞亮之死必已倒戈所未下者特其酋長(改其主帥)尚有女真之人勢亦不能久立則(刪尚有至此十三字)亮之餘眾退無所歸雖欲來降懼不免死苟相推奉以冀生全共為文移緩我師旅萬一其計得行是一亮死一亮生也。死亮兇殘人所同棄生亮方急與人同居為吾之患不。又多乎!此則同舟遇風勢當然也。詳其關牒尚有兩名不書則其中同惡亦未堅定經此數日或走或降變故萬端難以預度但在朝廷所以應之如何耳譬如觀奕奕遇其敗勢不能進攻兩眼既成還須自救利害之形,豈不相遠昔赤眉偶入長安所過殘賊鄧禹西討久不進師光武敕之曰:司徒堯也。亡賊桀也。長安吏民遑遑無所依歸宜以進討禹猶執前意遂致挫衄帝乃敕之曰:赤眉無谷當自來東吾折箠笞之非諸將憂也。乃遣侯進屯新安耿弇屯宜陽敕曰:賊。若東走可遣宜陽兵會新安賊。若南走可遣新安兵會宜陽及聞馮異澠池這捷帝乃自幸宜陽盛兵以邀其走睡赤眉忽遇大軍驚震乞降曰:盆子將百萬兵降陛下何以待之帝曰:特汝以不死耳及降帝令縣廚賜食十餘萬人皆得鮑飫而已豈復有他望或愚謂今日之待女真(改作金眾)計當出此宜敕諸將進軍臨之別遣重兵分出泗亳潁壽規取汴京截其歸路勿與之戰使之前無所進退無所歸然後開以生還之路示以再生這信諸軍但受納降穎。若只是通好文字不得收接仍賜女真(二字改作其)軍前詔曰:本朝至仁兼愛南北完顏亮稱兵犯順(改作背約)自取滅亡汝等效主苦暴君不保朝夕出於迫急實行天誅今窮困無歸朕豈忍殺已敕所在軍府受汝投降詔到宜悉解甲放兵自詣軍門降首各給本貫公憑聽汝歸業。。若其中尚敢拒命聽相捕斬前來依格支給賞賜如系女真契丹渤海諸國人並令有司護送出境元有官資者量高下授與職任不願任者亦聽從便。若更猜疑理無容貸諸軍克日會合屠剿朕雖赦汝恐無及矣。昔漢光武受銅馬之降親行其營以安反側朕今自往為汝涵覆勿復有疑我專為仁彼專為暴孟子有言率其子弟攻其父母未有能濟者也。如此則無敵於天下無敵於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今日之事。又何疑焉。若失此時縱其北渡是祿山薨而。

慶緒興思明弒而朝義立中原塗炭不知何時而已也。愚者千慮不勝拳拳唯廟堂諸公垂聽而擇其中幸甚幸甚。

五日癸卯詔戒飭群臣。

詔曰:朕以逆(改作金)亮渝盟侵犯王略肆頒詔旨躬往視師久已戒嚴屬茲進發凡遠邇股肱之郡小大文武之臣宜體朕心各惕爾職母縱奸宄母虐良善無事徵求無擾獄市內則輯甯於封部外則式遏於寇攘(改作邊疆)共濟大勛永底丕乂。

成閔自鎮江府渡江追襲。

遺史曰:先是成閔在京西承金字牌令策應建康成閔喜於得歸兼程疾馳士卒冒大雨糧食不時多死於道路湖北轉運使以舟船載錢糧馬料差漢陽軍監酒務楊某隨軍而軍人自張家渡渡江遵陸皆不及支請初閔自行在率軍馬戍京西尖北也。沿路犒設之物不可勝計盡以歸已不散士卒及回至鎮江也。有軍中子弟號康保義者因酒後曾顯言於市中或告閔閔遣人捕康保義至即命斬之完顏亮之死也。閔大軍猶在鎮江不渡。又七日乃渡駐於揚子橋之樞密行府閔遣使臣李彪探伺金人回軍動靜閔令彪速回報樞密行府曰:成閔大軍在揚子橋相持來日當大戰矣。彪不聽。且曰:必當到揚州城下探其動處方敢回閔乃止是時虛張其功績耳路人喧傳金人已歸揚州空虛故閔之詐不行乃以馬軍司兵追襲李捧亦以神勇軍追襲然不敢與金人相近是時泗州已被夏俊焚燒棄城崦南故金人先遣折民居為三浮橋頃刻而成翌日軍到皆下馬乘橋而過馬不卸鞍皆涉淮而渡望之如云:既渡絕閔軍到盱眙排列於淮之南岸聲喏有一金人笑曰:傳語成太尉有勞相送金人在泗州住七日有三百人長者一人告千戶曰:三百人各有歸心不可彈壓柰何千戶曰:郎主雖死豈無王法千戶之弟曰:兄言失矣。郎主。且死兄何不只在揚州而須北歸邪彼各有父母妻子人心難留,豈可以強繩之兄以為然三百人皆上馬即時馳去由是西城之拴皆上馬爭門馳出不可遏俄而東城人亦去成閔知金人盡去也。乃列兵於淮之南岸鳴金鼓教兵士耀武而還聞之者莫不大笑是時黽山沿路有金人遺棄粟米山積往往是京東河北科配民戶令赴浙西州軍送納者猶有布袋。

盛貯者各題寫起發州縣及平江府秀州等處送納官糧字時軍運方不繼賴以給軍而統制將官歸已者方亦多矣。獨成閔之眾多福建江浙人不能食粟因此日有死者不下二三百人。

差隨軍轉運使韓彥直為京東西路河北東路淮北泗宿州招討使司隨軍轉運副使龔濤為浙東西路通泰海州沿淮制置京東東路招討使司隨軍轉運使司向均權京畿河北西路淮北壽亳州招討使司隨軍轉運判官呂擢兼京西北路招討使司隨軍轉運判官。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豐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二百四十六校勘記。

撙將士潛師入城(城誤作地)蔡州形勢之地(地誤作城)後為提舉王珏接發(誤作王班摘發)苻融(誤作符融)方(闕)尚在(原闕系逆虜一字)字時軍運方不繼(字字衍)歸已者方亦多矣。(方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