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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三

作者:徐夢莘

炎興下帙一百十三。

起紹興十三年二月,盡十四年二月。

紹興十三年二月韓世忠封鹹安郡王。

八月金人遣使人洪皓還(舊校云:按宋史忠宣還自金見於內殿在紹興十二年七月此作十三年八月差一年矣。疑誤)。

九月鄭朴何彥良使於金國。

紹興十四年正月金人遣使來。

浙東副總管李顯忠落節鉞與宮祠。

李顯忠歸朝聞基妻周氏在黃龍府繡工遣三人往取之共許金一千兩各人奏補承信郎先以金五百兩畀之三人果至黃龍府用籠床去其裹隔盛周氏戴之於車以行遂達江南時顯忠作浙東副部屬這旅橐中得金一百兩乃具以情實告於知紹興府婁炤借金四百兩遂償金如約顯忠。又陳乞合得恩澤承信郎三人各補以官三人皆喜曰:太尉更有一妹在燕山府願取之顯忠別許金三人者不願許金。且曰:已得金千兩矣。既而。又取其妹歸是時楊存中亦遣人取其故妻止於平江用別宅居之以再取趙氏不容共居也。金人使來因奏今講和乃有臣僚多以金。

銀遣人來取其家屬恐大金皇帝聞之不便上乃責顯忠落節鉞與宮祠罷其總管存中以顯忠獨被責而已無罪遂賂遣顯忠不已。且稱其才宜復用而顯忠說閒居七年南北隔絕之久諸大帥家屬往往得至江南如游爍糕送韓世忠妻來。又張俊妻魏氏乃群賊自京西送來。

四月解潛責授團練副使南安軍安置。

臣寮言解潛及辛永宗居於平江府議論講和事改潛南安軍安置而永宗亦改差荊湖南路馬步軍副總管邵州駐劄。

命州縣根刷前後歸朝人發還金國。

九月宋之才為大金賀正旦國使信趙環副之。

趙鼎移吉陽軍安置。

秦檜令臣僚言趙鼎罪故移吉陽軍安置。

朱勝非薨。

行狀曰:靖康初金人犯順(改作稱兵)京城戒嚴公嘗使虜(改作其)營往來計事辭氣不少屈初公為鄧氏婿後十許年而夫人之堂妹婦張邦昌既為僚婿公察其人弗與交邦昌雖執政亦未嘗造門也。邦昌憾焉每當遷輒沮格及金人犯闕(改作來攻)邦昌唱和議出質虜(改作金)營乃請公行朝廷從之俾公使軍前計議疾趨之道中即日上疏論和議不可恃刦質不足信請大為將來之防。又以邦昌所下檄榜有挾虜(改作敵)勢以脅郡縣之意皆上之行將出疆有旨召還解使事尋知鄭州蓋邦昌奸謀已露至是朝廷始悟公前疏之當也。未赴徙海州時朝廷建議置四道總管都副八帥分制諸路為京師衛其詔有曰:吏得辟置兵得誅賞錢穀得以移用有驚則都帥率師入衛副帥居守擇諸班簿取前兩地從官之才者居之惟公以庶僚特被選除直龍圖閣充東道副總管置司南京公抵應天日都總管胡直孺準詔勤王竭本道甲兵財賦以自隨所餘疲弱不滿二百糧食僅及旬日富室大族先已逃避警報日急虜(改作金)破都帥於襄邑徑犯(改作趨)南京上下訩懼人將驚潰公奮不顧身以死誓眾踴躍先登令民負闕乘城徇曰:敢返顧者斬攻南城矢石交下公益勵奮人殊死斗公躬擐甲冑與士卒同食飲夜宿城樓者數朋徒步巡督率夜一周匝雖雨雪漲雪泥淖未嘗肩輿虜(改作金)列寨城西北隅。若築室返耕為持久計者攻圍殆百方公隨宜用之輒卻虜(改作金)多為疑兵公料敵精審逆知詭計屢摧其鋒踰。

月日東南諸路兵稍集公曰:虜(改作敵)不足畏矣。乃大啟城門縱兵民樵採所部多南兵怯敵公親率教習授以方略用之每捷選壯士夜入虜(改作金)營焚刦使之自亂常設伏兵於要害地伺其出掩擊之堅壁半載餘仗義信威惠以為守故人無離心士有鬥志以至閒諜用命虜(改作金)動息必聞其初至也。如入無人之境及是不敢肆前後斬獲以千計亦屢弊猷首(二字改作其首領)道路始稍通江淮漕運漸至分遣邏兵明遠斥堠虜(此字改作金人)不能抄掠軍食賴以濟京師再受圍已數月公數募人閒攜蠟收通奏每遣必涕泣開諭勉以捐軀徇國親酌卮酒以飲脫所服綈袍以衣人皆感悅不復顧死淵聖皇帝得公奏每加嘆獎邕知諸大鎮悉陷獨睢陽堅守禁止東南聚勤王之師以圖殄寇(改作捍禦)遂除待制都統管會京師城破諸道勤王兵疑不了前公遣人傳報京師安訁毛虜(改作金)騎動處以慰安人心肺檄率四方戮力以進屬主上開大元帥府於相州軍駐劄東平公曰:遣人詣軍門凡虜(改作金)人動靜京師事宜莫不以聞上亦倚南都為重虜(改作金)立邦昌乃為書篇抵諸道帥守一日虜(改作金)以騎送邦昌使人至公集官吏發書按驗即械繫之上具書元帥府主上自鄆而西公迎謁於濟州首陳翊戴大策曰:今二聖北狩天下之心屬在殿下宜以時正位號系天下望庶以銷弭窺覦之萌應天實藝祖興王地宗社神靈使虜(改作敵)不能陷以為殿下受命之所請亟幸之以圖大計。又奏疏論即位之妝宜慎始慎始之說無他仁義而已仁義者天下之大柄也。人主當持之而朝廷奉承之則人主尊朝廷當持之而四方順從之則朝廷尊中國當持之而夷狄欽服之則中國尊(刪中國至此十五字)人主失其柄必有大臣跋扈之患朝廷失其柄必有尾大不掉之患中國失其柄必有四夷交侵之患(刪中國至此十三字改作而以中御外尤不出此)國家與北虜(改作契丹)結好一百二十餘年彼既亂弱稱乃遠交金期待(改作人)為夾攻之計天祚匿於近塞遣使指蹤令金人取之。且露章稱賀是中國失其柄矣。金戎(此字改作人,於是)內侵每以渝盟失信為辭是皆燕人之語怨我背契丹之約也。不思金戎(改作人)通好以來何常違其意哉!願睿明慎思基凡進退人材弛張法度禮樂征伐慶賞刑威一話一言一嚬一笑必加詳審合於仁義者置之則可以弭兵保民興復大業迎還兩宮矣。疏奏上欣然納用然公為侍從嘗論。

睢陽特以基命地故列聖建別都而要非用武之國脫有緩急大駕一動則河之南淮之北皆盜區矣。今虜(改作北)騎充斥兩河云:擾雍洛不可卒至惟襄陽西接蜀漢南引江淮可以號令四方乞鑾輿幸之控制南北以圖中原而大臣或沮之其言不果行及為學士復論揚州非駐蹕地既得政力論這上深信焉令戶部約留歲計郊祀之費餘財皆運之金陵祀事後當移蹕矣。時相黃潛善力沮之後果倉卒南渡至是上見公首及此。且曰:悔不用卿之言時方經畫淮北上倚公以辦即上疏陳五說謂賊(改作敵)當擊書奏上皆施行之自再相首建議遣諸大帥分屯於淮南等路各據要害以經略淮北荊襄事甚悉四年。又奏言襄陽上游襟帶吳蜀我。若得之進可以蹙賊(改作敵)而退可以保境今陷於寇(改作偽)所當先取者即命大將自沔鄂以趨。又命名淮西軍拿授廟算戒師以出。又命司農卿沈昭遠往總軍饟士眾素飽皆賈勇以前豫求救於虜(改作金)偽兵(改作兵與)俱來遇我師於襄鄧閒連戰大破之遂復襄陽隨噸七州之地軍聲及汝潁京洛大振先是分屯才定即議進討而荊襄正岳飛所當取一日下詔趨諸將入覲公既授飛以攻取之畫以迄事建節。又戒諸將鹹使戮力捷至等級授賞其或違戾罰如軍政即日奏上罷都督府故諸將得自奮勵復飭飛當勞來還定以慰吾民來蘇之望無得屠掠凡得州郡始奏捷止言某人收復平定某州不得輒言殺戮規模先定故一舉而成功既班師授飛節旄及諸將授賞有差如初約也。朝廷欲行獻捷之禮公謂本吾家堂奧不足言俟中原盡復大駕還汴乃可自用兵以來諸將強悍艱於號令公威信素有以服其心賞罰甚明故莫不聽順樂為公用之皆能成功,於是虜(此字改作金人)始來議和矣。蓋自上即位遣使使虜(改作金)者無慮十數輩而未嘗報聘及王詡李永壽來命禮部侍郎趙子畫館之初上命韓肖胄為使俾公擇副以言故事副使用武臣時方艱虞不當專拘舊制遂薦胡松年副焉松年入虜(改作金)論艱復辭所明辨虜(此字改作北庭)為之拆。又聞豫兵屢敗襄噸歸於我故才遣報使公逆料其謀隨事酬應館遇禮既甚簡而邀求一切不從二使褫氣去人情初以為疑至是乃安上方親征詔公以。

攻戰之得守備之宜措置之方綏懷之略公慨然上疏列四事以獻無不切當利害疏奏議者伏其精識上心善之而陰有沮之者因不果行。

勝非秀不閒居錄曰:靖康元年予守宋城閏十一月初虜(改作金)騎既破拱州初七日遂抵郡城前一夕予夢有執盜於庭下者形質魁岸左目插矢流血被體既覺頗頗未曉報虜寇(改作敵兵)至即登城督戰虜(入作金)人以大車三乘裝載芻膏縱火逼南門賊(改作其)首(下添將字)被金甲仗劍往來指呼予於要地伏弩俟之果為效用邵曇者射中酋(改作其)目墜馬死正如所夢虜(改作敵)知不利乃退自是經月不近南門其後得異黽於城隍廟中大。若車輪高及三尺蓋穹黽也。有骨尾九條甲色正黃如蜜蠟每甲刻一字可辨者八云:郭負放生千秋萬歲餘不可讀目光射人頸鱗如錢顧視不凡真靈物也。始置之城隍廟中郡人連日聚觀予慮其惑眾因言黽不良豈思水乎!投之南湖繼。又雷萬春廟有大赤蛇盤於香爐中累日不動時或舉首人莫敢近予作文遣吏祭之切責其賊犯城(刪此三字改作果有靈城將陷而)不為陰助更出異物以怖人何也。即日蛇出與賊(改作敵)對壘踰半年城竟獲全實神之助也。。又曰:靖康二年三月金虜(改作人)偽立故相張邦昌為楚帝師回二聖北狩四月初范訥以北宣撫趙野以北道總管翁彥國以東南經制趙子崧以宛邱太守各提勤王兵會於襄邑邦昌皆以手書與之時予留守南都亦皆得一封其外用內侍省印不書名內只一幅云:國家之變可謂非常昧陋所遭亦云:奇禍。又稱予堅守別都力保鴻慶宮其末敘時令云:某上予即收投書使牙系猝以狀繳書於大元帥府。

遺史曰:靖康元年二月朝廷遣張邦昌奉使乾離不(改作乾里雅布)軍前邦昌請朱勝非同行邦昌妻鄧氏朱勝非妻之堂妹也。邦昌請勝非行上俾勝非使於軍前計議勝非疾趨之道中即日上疏論和議不可恃刦質不足信請大為將來之防。又以邦昌所下檄榜有挾虜(改作敵)勢以脅郡縣之意皆上之行將出疆有旨召還解使職出知海州勝非字藏一蔡州人七歲喪父執喪如禮外氏欲奪其母而嫁之不從外氏強之母乃薰目斷髮示卒不可移勝非總角讀書為文鄉先生稱為遠器年十四入郡庠十八升貢入太學庠年升上舍崇甯四年釋褐登第累歷州縣官後除太學正歷兩任徽宗以其久於儒官恬靜有守除秘書。

省校書郎兼校正御前文集淵聖即位時為右司郎中嘗使虜(改作金)營往來計事故邦昌請其行。

中興姓氏錄曰:朱勝非字藏一開封人也。崇甯四年登進士第善屬文靖康末胡直孺以直龍圖閣為東道總管軍應天府金人圍京師領兵一萬來勤王敗線被執勝非權知應天府金人來攻勝非惶懼易衣逃匿民閒惶惶會韓世忠楊進兵擊破之勝非復出視事民稍安康王開元帥府於河北張邦昌僭位致書於勝非勝非囚其使繳書於王王至濟州勝非率兵來迎至建炎初除中書舍人後除翰林學士制誥清華士人許其才學二年除尚書左丞。又遷加中書侍郎惟謅佞阿諛迎合上意曲奉黃潛善汪伯彥備位無所建明一年潛善伯彥罷以勝非為宣奉大夫尚書左僕射值苗傳劉正彥擅廢立勝非狐趨鼠拱行二人之意而已上復辟罷為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四年范宗尹薦之除江南西路安撫大使兼知江州勝非聚兵於吉州以劉紹先楊勍為都統制怯江州經李成所破不敢往紹興初紹先以兵屯江州數月勝非方至御史中丞沈與求言其逗遛降授(大中)大夫分司南京居住以紹先知江州二年呂頤浩薦之召復觀文殿學士兼侍讀俄同都督江浙荊淮諸軍事給事中胡安國諫止其命復為侍讀俄除尚書右僕射三年丁母憂卒哭日起復惟報私恩讎略無建明尤不能聽訟士民甚苦之四年金人寇(改作攻)淮地勝非懼乞持餘服許之服痊還觀文殿大學士知湖州數月復為提舉洞霄宮秦檜不喜誣之為邦昌親黨不復用卒於湖州年六十三。

十二月李光移瓊州安置。

李我初安置藤州知州周某者誘光唱和說秦檜和議有諷剌者積得數篇密獻於檜檜怒令臣寮言其罪故移瓊州安置。

金人逼王倫以官倫死金。

先是紹興九年王化為迎護梓宮奉迎兩宮交割地界使藍公佐副之使於金國金國留倫不遣獨以公佐還是歲金人以倫為河北轉運使倫言奉使而來非降也。堅辭不受遣使迫之亦不受金人杖其使人復令逼倫倫自縊死。

中興姓氏錄曰:王倫字正道開封人真宗宰相日之後也。有縱橫之才少游市井群小高其能大金陷京師百姓內亂淵聖登樓撫諭之倫乘亂徑造御前上。

問誰能彈壓倫奏牙能之上令即去彈治倫曰:臣未有官,豈能彈壓因自薦其材上急取紙親除為吏部侍郎(舊校云:宋史作兵部侍郎)倫下樓以先備惡少數人傳呼侍郎來乃撫諭之百姓皆定何桌以倫小人無功除命太峻奏繳其官止補修職郎建炎二年上書乞入金國迎請二帝乃加朝奉郎金國通問使金國方入寇(改作用兵)留倫不遣紹興初秦檜為相遣北人招討都監門客通書金國求好二年虜(改作金)遣倫回議和七年聞徽宗及鄭後凶問遣倫同高公繪往請梓宮及韋太后及河南州軍秦檜主其謀加倫端明殿不士樞密院編修文字胡銓上書言金人詐和王倫賣國秦檜孫近助之乞加誅戮進兵討賊(改作北討)不從九年加(簽書)樞密院迎護梓宮奉迎兩宮交割地方使藍公佐為副化至金見金人兀朮(改作烏珠)以東西南京壽春宿亳州及陝西京西歸於有司倫權東京留守及孟庾至倫公佐往金國獨發公佐回。又留倫不遣金國以倫為河北轉運使倫曰:倫奉使而來非降也。大宋之臣豈受大金爵祿耶金人遣使來催之。又不受金人杖其使逼之倫厚贈使人金以謝之自縊而死年六十一世稱其忠。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二百十三校勘記。

如游煠糕送韓世忠妻來(煠一作爍)取前內地從官之才者(內誤作兩)

胡直孺奉詔勤王(奉誤作準)上其書凶帥府(其誤作具)合於仁義者行之不合於仁義者置之(脫行之以下八字)及五翊李永壽來(翊誤作詡)人情初頗危懼(誤作人情初以為疑)議者服其精識(服誤作伏)裝載芻藁(藁誤作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