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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

作者:徐夢莘

靖康中帙四十五。

起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二十六日丁巳,盡二十日辛酉。

二十六日丁巳大雪金人毀四壁守具。

金人盡得四壁乃伐城上材木並斫取櫃板作障反蔽城內礟駕貔籬巴皆回之內向城外盡作慢道城丙則係為吊橋不三四日皆備初破城賊(改作敵)下令縱火屠城何率百姓欲巷戰其來如云:由是金兵不敢下乃唱為和議人心稍安京城十六門皆為番兵占守吾兵無一人在城上者當日早班直及諸處軍奪萬勝門奔走者四萬許人。

太上皇鄭太后入內居延福宮。

景王及謝克家為請命使使於軍。

城陷上急召大臣親王侍從而至者三人謝克家其首也。因與徒步入閤中計議俄頃遣謝克家及景王使軍中請命傳聞太上旨意極謙皆以全活生靈為主。

上降親札宣群臣。

孫覿辭免待制奏狀曰:臣伏自去年閏十一月二十五日京師失守訁匈訁匈夜二更上降親札宣召臣等聞命馳赴而門禁巳不通乃自城南西岡循蔡河直北繇宜秋門以入通夕大雪四面縱火煙焰燭天如晝衣冠士族毀容易服累累然趣萬勝門而去間關亂兵中至東華門騎吏皆不得從獨持一笏以入有頃召見上巳微服坐祥曦殿後內侍云:舍人由玉階上而學士莫儔以館伴虜(改作金)使劉晏為亂兵所逐不知所在吳開偶得疾僵仆坐間故臣獨掌書詔凡遣使命自景王至鄆王及陳過庭孫傅何等國書多自撰述而有司悉已奔散繕寫緘題。又出臣手御膳亦已闕供臣等二日不火食五日衣不解帶上憐臣寒甚賜一大袍尋為鄭建雄所竊無何二十七日衛士雜然欲邀車駕跳幸而賊(改作敵)四合無所向群噪宮庭劫請百出始排闔不得入。又有斧延和殿門遂毀徹乘輿服御之器剔取金玉納之懷中復攘酒數十壺群飲大呼醉溺殿上殺內侍四五輩兵仗狼籍殭屍流血上不能禁命駕登宣德樓而群卒爭挽御衣請行賴景王攘臂麾卻之乃止退御祥曦殿詔衛士坐兩廡下太官給食上手持一劍顧臣曰:賊(改作敵)騎下城與卿等死於此。

劉延慶及其子光國奪萬勝門出軍民爭附從之者約數萬人。

遺史曰:城初陷滿城人鼎沸莫知所從聞巷聞群不逞有喧言奪城而出可以逃性命劉延慶及其子光國斬關(門出)萬勝門扉大啟,於是班直及西兵百姓喧噪而出者數萬既出門莫知所向循城南駐於瓊林苑中有忠訓郎張永祺者嘗為余言城陷之日身在西水門見作守御官城陷之夜官兵猶守地分翌旦方棄城逃遁永祺下城時巳聞百姓喧傳萬勝門放人出。又保義郎吳琦者為南平軍兵馬監押與余同僚亦為余言城陷之日身為親事官逃命奔竄無所適從次日黎明聞市人喧傳萬勝門開遂走馬觀花往萬勝門扉果大啟乃隨眾而出既到瓊林苑中巳見延慶父子整齊人作隊伍然則萬勝門自城破之後現啟矣。孫賣辭免待制狀亦云:京師失守之時夜至二更宣召自宜秋門以入已見衣冠士俗毀容易服累累然趨萬勝門而出去然則萬勝門自城破之後巳大啟復何疑是知延慶父子斬關出奔在城破之夜實丙辰也。蓋延慶之第與萬勝門相近也。軍民數萬爭奔至丁巳日辰巳刻之間而朝野僉言之書載其事甚明至延慶子光世統兵好事者諂奉之乃改。

朝野僉言曰:上集衛士二千餘人環甲冑欲為避狄(改作敵)之計張叔夜劉延慶勸上郵走上未決延慶曰:先為陛下奪一門延慶父子奪萬勝門出門外候駕睹親王二人坐於明節皇后之門台入見張海張宏率馬兵奪門不克而去蓋城陷之翌日也。是時市井訁匈訁匈猶未定上登宣德門諭百姓請器甲當是之時未有播遷之決而延慶父子未嘗見上已出奔矣。。又一日方有蔣宣李福邀駕出奔之事實戊午也。故孫覿辭免待制狀。又言二十七日衛士雜然欲邀駕跳幸而賊(改作敵)騎四合無所向此事甚明後人覽朝野僉言者當求舊本而改本失實故不可以不詳辯。

四壁守陴官兵皆棄城。

京師城大命令不相通南壁失守而西北壁官兵猶在城上但夜中相驚恐未知失守端的惟傳箭者不至翌旦漸傳城已失守,於是官兵皆棄城而去四壁皆空。

車駕御宣德門。

遺史曰:是日黎明有旨百姓赴宣德門請甲救駕使命雜踏傳呼滿路其聲甚哀巳而上御宣德門百姓。

喧亂不定有王倫者乘勢往趨御前上問曰:誰倫奏曰:百姓喧亂臣是王倫能壓之上急命彈壓倫曰:臣未有官,豈能彈壓因自薦其才上急取紙筆除批倫為吏部侍郎倫下樓已先備惡少數人在樓下令傳呼侍郎來倫字正道開封人宰相旦之後有縱橫之才少游市井間群小皆高其能而伏之倫遂傳旨撫諭百姓皆定上親諭軍民上露腕憑欄大呼於眾曰:事體至此軍民欲如何有謀者即此獻陳朕當聽從失守之罪一切不問仍命百姓請甲及軍器等前去各保老幼上倉皇不覺墜帽百姓奏聞間稱你我而巳士庶初慮有播遷意因泣告於樓下曰:陛下一出則生靈盡遭塗炭上大呼曰:寡人以宗廟之重豈敢離此士庶號泣上亦為之泣涕何以倫小人無功除命太峻奏繳其旨止補修職郎。

景王及謝克家回自金國軍前。

泣血錄曰:午漏方正景王謝克家同金人使命四人來議和克家初見粘罕(改作尼堪)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二酋(改作帥)徑出示文劄言前此未破時巳降號令。若城破日不許殺掠。且云:過寢陵亦常戒約軍中無纖毫敢犯。又云:若南朝破城還肯不殺人否雖有和議上猶未信。

《別錄》曰:皇弟景王回建黃旗題曰:兩國通和景王徙行雪中來自朝陽門從者數人及麗景門門尚閉乃憩於城隍廟須臾啟關乃騎而朝。

粘罕(改作尼堪)遣李。若水入城。

遺史泣血錄皆曰:李。若水初同馮澥奉使留軍中澥已歸而城陷館伴偕。若水說景王請命書上猶有御寶料城中未甚亂國相教徽猷來欲令入城。若水遂同館伴者至城破處見粘罕(改作尼堪)斡離不(改作斡里雅豐)云:京城巳破可遽歸報皇帝勿須播遷五百里內皆吾兵也。。且請處置內事恐防內亂。又曰:可令何相公來議事藉水入對上見。若水失聲而驚曰:卿元來也。大事如何。若水具對遂留宿殿中。

何使於金國軍前。

宰相何出使見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問之曰:汝為宰相知吾提兵將至何不投拜而乃拒戰。又不能守城何也。無以對。又曰:聞勸宋王與我戰者,豈非汝耶曰:然粘罕(改作尼堪)曰:汝有何學術與我戰耶曰:無學術為國為民當如是耳粘罕(改作尼堪)曰:我欲洗城如何從容曰:率兵洗城元帥一時之威也。愛民施德。

元帥萬世之恩也。粘罕(改作尼堪)悟曰:古有南即有北不可無也。今之所期在割地而已再拜謝粘罕(改作尼堪)曰:相公回奏皇帝欲請上皇出郊相見不可辭也。無辭以對應命而還。

靖康遺錄曰:時天平明上命何出使軍前惶懼失色辭不敢行上固遣之遲回良久不決。若水罵云:致國家如此皆爾輩誤事今社稷傾危爾輩萬死何足塞責不得已乃上馬而足戰不能跨左右扶上北山朱雀門所執馬鞭三墜地,於是至青城見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在中軍帳守衛嚴謹皆設兵刃凡經三次搜尋方至帳下悉堆氈高三尺坐於上粘罕(改作尼堪)據大木案伏地請死粘罕(改作尼堪)厲色曰:南朝拒戰誰為之謀答曰:主戰議粘罕(改作尼堪)云:趙皇堅欲拒戰決有此否答云:議皆出於皇帝無意粘罕(改作尼堪)。又云:我昔遣使招汝出城爾何不來今城破來此何也。答曰:昔之不來為生靈粘罕(改作尼堪)默然久之曰:爾亦忠臣然我須見趙皇面約和議然後奏聞北朝皇帝拜謝而歸。

二十七日戊午大雪駕御宣德門。

駕登宣德門有軍民數萬皆呼萬歲號泣上亦大哭金國使人詣門見上上以手加額曰:甯害朕勿害城中軍民使人言兩國已通和好城中秋毫不動,於是揭榜云:兩國已和只候何等還寫誓書仰軍民知悉。

宣和錄曰:騎橋門近皇后宅孟昌齡家神衛營藍從熙家五嶽觀沿燒數千間小民過場面下者虜(改作金)人擲錢丐之或往復得數十千語人曰:元帥限我輩三日破城今只一日半見效諸門先存金帛如山虜(改作敵)悉得之所棄者錢爾。

泣血錄曰:是日曉諭在京大金登城斂兵不下命文武百官僧道詣大金軍前致謝全活性命之恩(舊校云:命文武百官致謝活命之恩當在欽宗駕回之後別本作在初三日為是)願犒軍者聽以金帛牛酒於南薰門伺候大金指揮已而金使數卒傳旨云:國相太子致意軍中宿食不少不煩送到。又致意僧道父子老泥雨不須到軍前請看經念佛祝大金皇帝聖壽次日上百姓相率謝元帥以竿揭金帛云:謝元帥全活之恩者闐溢道路。

靖康小錄曰:金人入太學劫掠金銀衣物士人幾不免賊(改作敵)曰:秀才憊卻忠孝為國不要殺他。

出城官吏軍民數萬在普安院遇金人潰散四走劉延。

慶並子光國皆被殺(舊校云:史作延慶至龜兒寺為追騎所殺)。

遺史曰:官吏軍民爭萬勝門(舊校云:史作開遠門)出者無路可行悉循城而南聚於瓊林苑中不啻十數萬劉延慶及其子光國在焉延慶欲整行伍勸以同力協心奪路求生眾皆唯唯終夜喧呼,或曰:無故而呼者恐人心不固矣。是日質明延慶率眾直西以進過普安院望金人鐵騎遍滿原野眾不敢行延慶曰:金人不足畏我以死命當之彼自敗矣。眾不應延慶曰:試使我之子大太尉往嘗之乃呼光國激之曰:汝以五十騎往嘗寇以堅軍民之心然後奪路而去光國以五十騎直犯金人鐵騎金人皆按轡或持弓或橫槍不動光國揮戈馳馬而還延慶曰:光國五十騎尚能進況軍民數萬皆死命乎!乃強率之眾不能已而趨遇金人鐵騎縱橫衝突眾皆星散而潰延慶及光國皆死於亂兵中有得脫者悉走京西聚為盜賊李孝忠黨忠祝進薛廣曹端王在之徒皆是也。。

宣和錄曰:劉延慶並男光國奪路萬勝門帶班直長入祗候西兵萬餘人而出皆護駕選鋒也。延慶陷金明池中卒光國攜王黼愛妾張氏以逃行十餘里虜(刪此字)追騎及之殺妾自縊。

林泉野記曰:劉延慶其先西夏熟戶世為將知名後居延安府為保全軍人屢及夏人戰政和八年攻藏底河拔之宣和二年從童貫討睦州方臘遣子光世自將一軍趨衢婺破擒之定二州累遷檢校少保節度使眷遇亞於貫六年伐燕山為都統以軍三十萬取易州屯盧溝河命郭藥師楊可世輕兵先趨燕山光世為後繼契丹蕭太后密召四軍大王兵自暗門入藥師等驚駭墜城走光世既不至諸軍失援延慶軍聞亂而潰自相蹂踐赴河死者數萬女真自定是知王師不可用有輕中國心延慶坐削官久之乃復金人圍京城延慶守北壁出戰有功及河淮敗虜(改作金人)乘勝而來延慶因其疲遣死士五百擊破之及再犯關(改作至闕)延慶守北壁城陷與子光國率眾開萬勝門走百姓多從之遇虜(改作敵)戰被殺年五十九至其子光世之貴贈太師虜(改作敵)歸其喪於光世葬之池州。

濟王及中書侍郎陳過庭出使。

濟王及陳過庭出使同伸懇告也。。

開封府出榜彈壓。

巳刻開封府揭榜云:兩國已通和在京內外放火殺人虜掠財物御前已分遣將士前去殺戮仰居民安。

業如違處斬。又令人告報兩國各已講和向來所請器甲卻令送納是日放火劫掠者猶未息金人三五成群下城劫掠,或不逞之徒為之前導亦有潰兵被發(刪此二字)偽裝番人者大抵後族貴戚王公大臣富商巨賈之家皆遭其害。

何回自金國軍前。

回具道粘罕(改作尼堪)議和之語上意稍安。又聞欲邀上皇出城上曰:上皇驚憂已病不可出必不可辭朕不惜一往曰:陛下不可不一見之乃復遣詣軍前。

宣和錄曰:二酋(改作帥)堅欲上出郊親議和或太上皇皇太子亦得上初不肯出大臣有請行者上堅不人從。且指帶以示曰:事急有此而已。

長星焰出東北角其長亘天四更乃沒。

蔣宣李福邀駕出奔。

遺史曰:是日上四軍班直猶有萬餘馬亦數千及護駕人馬等皆欲奪鄭門而出指揮使蔣宣李福引衛士數百人入祥曦殿中大呼請官家速出遮里不是官家住處其勢甚遽上曰:教我去那裡眾兵曰:須與官家奪得一路宣控馬扶上使乘內侍斥宣無禮宣怒殺之上與大臣皆失色李福叩頭曰:蔣宣非敢無禮欲救官家於禍難中番人詭詐和議不可信宰相內侍多是細作願陛下速決上命左右開諭因趨入眾兵猶追之不已上復親撫諭之忽聽禁中喧擾衛士有乘隙於禁中盜物者何孫傅以宣福無禮而致亂乃令四廂指揮使左言捉作過衛士數十人送開封府是日金人漸有三三兩兩下城劫掠者並不殺人。又軍兵乘亂恣行劫奪略無忌憚士庶皆奔走城東徙於城西城西徙於城東征行互動莫知所適父子夫婦不相保守至有全家自縊自殺者。又有由東西角門而入舊城者汴蔡兩河遺棄老幼屍骸堆聚哀號之聲所不忍聞公卿大夫皆布袍草衣履混跡塵世雖貴戚之家皆泥土滿面而不洗拭衣衤閃絮紙被取類丐者是夜四壁火光猶赤照耀城中。

靖康後錄曰:是日押橫門蔣宣班直盧萬率禁衛斧左掖門上急下門衛士已於上側殺中官上方入祥曦殿門蔣宣仗劍及之大呼欲護駕奪門而去乘醉以刃壞御屏風臥於殿上衛士悉取御前及閤舍外庫金銀器皿等分之有頃皇弟景王返走下殿王謂宣曰:我已得聖旨除汝團練使管殿前司便謝恩謝。

恩訖以劍揮諸軍班直皆坐於殿廡聽候聖旨俄聞譚世勣自軍前回報已通和宣乃率班直皆散。

秦仔齎蠟書除康王河北兵馬大元帥陳亨伯兵馬元帥宗澤汪伯彥兵馬副元帥。

中興日曆(改作記)曰:是日有湯陰縣走騎報京城遣秦舍人至是時京城訊息久不通一軍皆驚王遣騎迎之既到命藍珪審察得實引入乃武學進士秦仔授忠翊郎閤門祗候而來曰:此月二十日皇帝遣存齎蠟彈來拆敝衣以出之王命公裔破蠟得黃絹方四寸許親筆細字知卿起義勤王可除卿兵馬大元帥陳亨伯元帥汪伯彥宗澤副元帥應辟官行事並從便宜後空處家中安樂無慮前日賜錢五千緡上讀訖憂形於色涕泣繼之後一二日先後至者七人蠟彈詔旨悉如前王問仔等曰:金人圍城甚急正大雪皇帝御瑤津亭遣仔等請大王起兵入衛皇帝慮其不達故一日同遣八人乘間縋城冒風雪犯險阻路中間逢金人次第躲避先後由間道渡河前來王喜八人皆到王出帥衙南望闕謝恩軍民大歡悅。

建炎錄曰:閏月某日大元帥劄子準忠訓郎閤門祗候秦仔齎到蠟封奉聖旨訪知州郡糾合軍民共欲起義此皆祖宗百年涵養忠孝之報天地神祗所當佑助檄到日康王可充能工巧匠兵馬大元帥陳遘充兵馬元帥宗澤汪伯彥充兵馬副元帥同力協謀以濟大功。

二十八日己未何使於軍前。

何至軍前祈請上皇免出郊。且言上出郊之意粘罕(改作尼堪)從之。

二十九日庚申雪止旦日出其色如血。

日色如血城中之人見者無不驚懼,或以為殺戮之兆皆憂洗城。

始開朱雀門。

巳刻朱雀門始大開分遣彈壓官往來四壁金人皆撅斷諸門慢道復於城外作慢道以鐵鷂子登城自城破縱火燒{雍瓦}城樓櫓三夕不滅。

粘罕(改作尼堪)軍前禁不可殺人故無人敢犯其恣殺戮者乃吾軍中人耳高后宅掠去婦女七十餘人左言妻被虜以金百兩贖之東北一帶殺傷頗多乃黑衣人城中不逞之徒有髡首易衣(刪此四字改作偽)為番人而剽掠者吏捕得之梟首通衢虜(改作金人)人見之曰:此南人治犯法者。

三十日辛酉駕幸虜(改作金)寨。

靖康後錄曰:二酋(改作帥)欲脅上皇出郊詔曰:大金堅欲上皇出郊朕以社稷生靈之故義當親往咨爾眾庶鹹體朕意切務安靜無致驚擾恐或誤事故茲詔示各令知悉。

遺史曰:是日昧爽有詔大金和議已定朕以宗廟生靈之故躬往致謝咨爾眾庶無致疑惑平旦上擁數騎將出南薰門何陳過庭孫傅等從曹輔張叔夜留守彈壓駕至南薰門城上皆金人守城有一人自稱統制厲聲曰:奏知皇帝。若得皇帝親出議和公事甚好。且請安心上欲下馬城上金人皆避走云:奏知皇帝不是下馬處遂立馬如初。又云:巳差人覆國相元帥。且立馬少時容治道凡駐駕一時久門扇乃開見金人鐵騎滿{雍瓦}城中乃夾道擁衛而去至青城中途金人。又奏云:請徐徐行容為安排皇帝行宮。又立馬一時久至齋宮門外上欲下馬金人。又云:奏知皇帝請裡面下馬乃入齋宮側一小位中粘罕(改作尼堪)遣人奏知皇帝二太子在劉家寺日已晚容來日相見。又奏云:不知曾帶被褥來否欲供進。又恐寐不安是夜上宿齋宮初百姓父老見上出城爭持金銀彩帛往獻軍前自內門至南薰門不絕人跡如蟻迨晚車駕未回人情忄匈懼俄頃有黃旗自南薰門入云:駕前傳報平安詔曰:大金巳許議和事未了畢朕今留宿只候事了歸內仰軍民各安業無致疑惑士庶讀詔還通夕憂慮。

金人令數人居都亭驛為承受。

劉定齎蠟書至元帥府催叔入援。

建炎中興記曰:劉定自京城齎蠟書至相州乃上親筆督兵定河北效用也。頗知京師圍城事具言其危急之狀言頗切直,或不悅之先是秦仔至論京城不可破至是定以為必可憂兩說不同遂遣秦仔宣說於中以安眾情而深究劉定之說與諸將識者議之。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七十校勘記。

城內駮架及秕籬巴(架誤作駕脫及字)都人洶洶(脫都人二字)。又欲斧延和殿門(欲誤作有)循城而南(脫南字)身在西水門之北(脫之北二字)

為平南軍兵馬監押(平南誤作南平)自城破之後已見啟矣。(已見誤作現)乃改朝野僉言曰:(此應連上作一句讀另行誤)坐於明節皇后之門台(一作坐於明節堂皇帝之門台)。又見張海張宏(。又誤作人)百姓請器甲(脫百姓二字)乘勢徑造御前(徑造誤作河淮)狂行互動(狂誤作征)是日押黃門蔣宣(黃誤作橫)及閤門外(門誤作舍)王命韓公裔(脫韓字)王讀訖憂形於色(王誤作上)偽為番人(脫偽字)士庶讀詔悉還(脫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