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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五

作者:徐夢莘

靖康中帙四十。

起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丁亥,盡三十日辛卯。

二十六日丁亥王瓊鄭建雄以兵八千來勤王。

王瓊歷官中山府路馬步軍副總管嘗從种師中戰金人於榆次至是京師受圍瓊以兵勤王朝廷以為京城巡檢上賜白旗書忠義二字以旌之。

孫傅為同知樞密院事李回為尚書右丞。

詔安慰軍民。

詔曰:朕遣使通好交馳道路敵勢不已憑陵侵犯緣將帥未能協心遂使一歲之中郊畿再擾朝廷豈以地與人已召諸鎮兵入援拱衛王室在京軍民宜體上意無為驚擾金人將至市井傳播之言不一軍民洶洶不安或倡言金人慾殺內官者由是內官不得上城傳宣者以黃旗為號,或以謂軍兵輩欲乘間騷擾朝廷患之百姓再被圍城人情驚擾乃下是詔。

殿前指揮使王宗氵楚薦拱聖副都頭郭京。

郭京言可以擲豆為兵。且能隱形今用六甲正兵得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可以破敵臨敵正兵不動神兵。

為用所向無前殿帥王宗氵楚驕慢無識聞而異之薦京可以成大功是時唐恪為宰相見京面折之曰:老兵兒戲果能了否京不能答群臣議論不一數日恪罷用何為宰相與孫傅諸大臣亦幸其術之可用乃以錢絹數萬令京自招兵於市旬日之間數足皆游手不逞之徒京自副都頭授武略大夫兗州刺史統制六甲正兵屯於天清寺以六甲正兵標於大旗有薄堅者能用桿棒在街市作場京取以為教頭京城居人不論貴賤老幼無不喜躍皆以天降神人佑助滅寇惟有識者哂之為之寒心。又有還俗僧傅政臨者謂之傅先生獻策略自言能退敵願得募勝兵朝廷從之賣藥劉朱傑及商賈技術言兵機退敵募兵而身為其將者甚眾。

詔置功賞司。

詔曰:朕設爵賞以旌天下戰士實無吝惜緣有司推行未至致士情紛怨歸咎宰執朕於尚書省置功賞司專委官吏第別高下無或留滯咨爾軍士重念我祖宗創業幾二百年涵養汝父祖族屬恩德至厚艱難之際無或二心凡有侵犯宜體國念家併力殺拒以稱朕意春初守御有合被恩賞未曾推行者軍士於城上發怨言歸罪宰相唐恪朝廷聞之乃下是詔。

少宰唐恪罷尚書右僕射除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宮使。

先是唐恪建言金人今冬必來力勸上為避狄(改作遷避)之計乞早幸洛陽或幸長安召天下兵然京師諸軍懷土不肯去乞速召四道總管卮衛而行上以為然而領開封府何奏事上以恪之言問曰:雖周室東遷不如是之甚譬如不肖子盡挈父祖田宅而鬻之而左右之人亦皆不欲遷次日上激怒曰:朕當死守社稷恪力請罷相遂以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宮使兼侍講罷。

侍御史胡舜陟上言。

臣十一月十七日奏狀條具備用十事其一云:今大臣皆非其人唐恪聶昌尤務為奸非虛言也。皆有實狀請為陛下言之恪天資貪猥素行不義知滁州日貪污之跡尤著在任委屬邑買木不償其值舟載至和州蓋宅凡瓦竹之類悉自滁往匠人役夫皆滁兵也。以充私用當時為臣僚所論遂罷州事其後蔡京復拜相引為刑部尚書京罷相出知潭州今春已參預政事邊防大計自宜與宰相協力有為。若宰相強。

愎自用當以謀畫之方告於陛下安可坐視俟其敗而奪其位自為謀則善矣。,豈不誤國乎!及恪為相至今邊事亦何所措置不過如徐處仁吳敏充位而已然亦不。若處仁之不為奸也。恪之智慮但長於交結內侍盧端王。若沖與之密交凡諸盩御皆以欽叟呼之比召李愨至中書議事愨之言徐以手握愨之帶曰:至道處置安有錯者諂奉百端吏皆鄙笑凡內侍送御封文字至其家無不解帶促席深相結納臣頃侍班上殿親見恪與內侍昵昵耳語久之而不已自昔宰相為奸必先結宦官刺中旨以中人君之欲。又使之延譽稱美以固寵位唐之李林甫近世蔡京王黼用此術正人端士肯。若是乎!詹度燕瑛胡直孺皆天下之至小人恪黨庇之台諫交攻不肯施行聞嘗受度瑛直孺貨賂故曲庇之恪本州縣俗吏素未嘗識賢士士亦恥與交遊故今日所用庸陋貪墨之人省部郎官尤為冗雜獨任私意遂廢資格然恪言偽而辯能反是為非譽邪為正昔在蔡京門見京與其子攸論時事而各為語言士大夫皆道之以為口實此少正卯之徒聖人所必誅者往往在陛下前言語反覆前後不一如今日棄地與不棄地皆自其口出大率言行皆效蔡京如近議三鎮不欲出於己令集百官廷議及百官議上即陽言不棄地議棄地者分為三等此與京分上書為三等無異京以上書分等寘之重典以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今恪。又欲以三等罪士大夫適事勢迫切不可不與地而奸計不得行使虜(改作敵)勢稍緩士大夫得罪者多矣。朝廷復有大議誰肯直言此亦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也。。若廷議之後急遣使行虜(改作敵)兵亦不至河,豈有求河為界之事虜(改作敵)未嘗求輅冕尊號即急與之其不知機如此可任天下之事乎!自陛下即位以來所用以為宣撫提兵而出系國安危李綱李彌大折彥質士大夫皆知其不可恪,豈不知之知之而不言聽其敗事豈為國之心哉!以天下之大固不可盡責其擇賢太守如河東數郡及懷衛河陽鄭滑不能擇忠義有謀者守之使虜(改作敵)長驅如入無人之境守河以護都城亦不擇人而用之使兵望風而退汜水關之險密邇都邑亦不預為之備今京城守御疏略兵將無所統一人情不能安堵則宰相安用哉!其無所能概可見矣。但知為奸不勝國事,豈不負陛下寵任乎!聶昌則奸人之雄小人之尤凶暴者因陳邦光引。

為蔡京之客在京之門專事口語軒輊事機而京尤善之不次擢為戶部侍郎未及京尹欲為蔡京傷王黼及為黼所中而罷居鄉郡倚州縣之勢豪奪人之田宅州縣請託招權納賂無所不至為臣寮所論責居湖外蔡攸方圖為宰相以昌凶悖可用遂召至闕今春士人伏闕昌為尹詣太學謁諸生曰:王時雍欲盡殺公等而昌勸之遂已,豈不見時雍親戚皆請假去乎!以虛言悅士人而士因上書薦昌為樞密昔甚多昌之詭詐不情大率類此撫州范世英訟昌奪其物業昌曲法編管世英行三程而卒使管押之人害之也。復遣世英之父興祖禁府獄雖有指揮送大理寺而昌不發遣使大理官就府推勘自有刑獄以來,豈有是事。若是理直何必留府昌欲害世英三世而報怨慘酷如此,豈有人心哉!閣門祗候陳申昌怒其教世英作狀追捕系獄毒楚備嘗鞭兩股皆爛百姓左右時為世英送食昌以事誣之痛決至死刑之冤濫一至,於是豈無怨氣傷天地之和致上帝之怒江絳昔為撫州教官與昌有隙絳比至都城輒差人押出國門開封提事使臣范振受贓三百千大理勘正編管昌乃留密院生殺予奪之柄皆在昌手殆不復有朝廷矣。蔡京童貫愛婢皆畜於其家貫有名馬有指揮令昌取納乃送太僕寺因賜馬取為己有方軍興用度不貲之時開封有錢宜助國用昌乃請萬緡為私費嘗為臣寮所論守御司多寄姓名如術人柳彥輔號知足道人者與官告寄名緩急之際何賴焉今日募兵尤為急務諸路差人召募皆昌故舊輕薄小子如謝丁者是也。布衣與官不問能否各與官告數十道使之妄用京城望兵如望歲然昌乃以為私恩豈忠純體國者哉!李平西庸陋不才家有美婢而昌悅之引為少尹復使之權樞密都承旨方用兵之際承旨豈容不才者居之唐恪知昌之奸雄可畏牢籠使為己助昌知恪有力亦深結之士大夫目恪昌為死黨朝廷有此二奸所有政事不修威刑不振人材無一可用將士莫肯用命不足怪也。奉聖旨唐恪除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宮使。

汴都記曰:唐恪為相恪俗吏昏懦無能軍民。且欲擊之馮澥對上曰:陛下以曹司為相(指恪)所由為樞密(指昌)事將柰何。

靖康小錄曰:唐恪夜出百姓拋瓦打破燭籠上知之以為失人心遂罷恪。

二十七日戊子中書舍人孫覿狀論侍御史胡舜陟遷都事乞賜開納。

今月日本省送到侍御史胡舜陟奏乞遷都奉聖旨令舜陟分析臣伏見舜陟實有區區愛君忠國之誠心而辭不達不足以感協聖聰臣詳味其言推其用意蓋謀臣議士先見之明為宗廟社稷計萬全不可不察也。今春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擁眾數萬長驅而至陛下封疆之臣州縣之吏防河之兵望風逃散無一人致忠效命與枝梧者遂至京師如踐無人之境劫寨之敗一軍盡覆將官姚平仲跨一駿馬遁去群胡(改作金人)初不料堂堂中國之大而技止於此也。今聞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將由河北粘罕(改作尼堪)亦由河東舉國大入以臣料之士馬之眾必數倍於前日陛下宿將如种師道巳病亡种師中為許翰以逗留督戰日受三四檄不堪其辱赴敵而死太的之圍李綱頓兵懷州千餘里外不能救亦已陷沒李彌大妄殺立威誅勝捷統制官張師政一軍反側散去為盜山東淮南兩路為之騷然臣承乏直學士院被旨撰祝冊禱河神望其冬三月河流不冰復有獻計者宜聯數百艘宿火其中可謂兒戲而郭京者獻六甲法欺紿朝廷尤為妖妄臣在都堂客次適與京遇因問京曰:學士院中書省後街司十數輩盡投六甲兵去矣。此市並小兒豈堪戰耶京曰:只要他拾番人頭耳臣。又問曰:用誰斬番人而使此輩拾共頭耶京不答面慍發怒赤是時翰林學士承旨吳開給事中安扶中書舍人李曾李擢在坐聞之相視太息而大臣。又論奏侍從官妄議沮軍悉差上城分守四壁朝廷所以備敵者設施措置之方如此則舜陟建遷都之議不為過矣。今有千金之子一聞盜入境左提妻右挈子群趨疾走以避一旦倉卒之變而不復顧其家況今夷狄(改作敵人)以百戰百勝虎狼之師鼓行而至進無人御其前退無人躡其後乃欲禱祠神鬼尊信妖妄使萬乘之尊端坐九重以須其來危孰甚焉萬一有如王汭之言兩軍既至城外州縣聚落燔燒五百里埽盪一空則孤城巋然獨存何以為國昔者太王不忍斗其民避狄去岐百姓歸仁文武之興子孫傳世八百餘年伏望陛下審彼己奮神斷視強虜(改作敵)之勢方張如彼而朝廷御戎之備如此不憚旬日之勞徙建別京圖萬全之策如舜陟之議特賜開納天下幸甚。

二十八日己丑南道總管張叔夜以兵一萬三千人前。

來勤王。

初張叔夜以南道總管總統集京西南路荊湖北路之兵十五萬八千將赴京師而朝廷以議和止之散兵分屯庚辰復承召兵之命倉卒間得兵一萬三千其子伯奮為前軍仲熊為後軍自為中軍即日進發行至潁昌府值西道總管王襄領兵南遁叔夜見襄曰:公何往耶叔夜曰:金人在郊甸主上坐席不安欲以兵勤王襄曰:賊(改作敵)兵甚盛不可往也。叔夜以為不然欲率襄同至闕下襄不聽叔夜乃自潁昌與金人十八戰至城下屯於玉津園。

二十九日庚寅駕幸京城東壁。

上小帽乘馬衛士擐甲或袍笠而從撫勞將士軍兵增秩賜帛有差。

三十日辛卯承務郎安堯臣上書。

《書》曰:臣謹昧死裁書獻於陛下臣觀陛下纘承之初首用吳敏為右相使之代天理物而制曰:定禁中之策靖我邦家。且上皇始厭萬幾內禪於陛下陛下天性至孝感泣退避慈諭數四方即大寶此乃天命人心鹹有所歸敏何與焉當制學士非敏之黨而何敏蔡京門人也。京之父子既幸脫於鼎鑊京之黨亦未加誅戮春門生故吏與夫黨與之枝葉。又。且磨牙搖毒尚居要津者實敏為之援昔公燕雀之疇不奮六翮之用其敏之謂乎!繼以徐處仁為左相處仁之材固優於治郡而未聞有宰天下之能入據公輔之任虜(改作敵)騎侵軼天下可謂多事矣。碌碌居位無所建明其所薦拔亦無出其右者昔人以楶梲之材不荷棟樑之任其處仁之謂乎!耿南仲何二子書生也。平居高談闊論是古非今使昵於名實而不知所守置之翰苑可也。。若使之輔佐英主安國家定社稷實非所長其連茹匯征可不論而知也。中書門下王政之所由出也。天子所與論道經邦者也。職在統治百官以參佐機務開掌出納命令之重陛下發號施令舉措云:為有悖於理而礙於法者當封駮論列則事無過舉今以趙野之徒為之野性齷齪但知奉行陛下詔旨而已必不能為陛下執奏於前上以拂人主之邪下以損百姓之害庶乎!(刪此二字)陳善閉邪引(君以)當道也。其所引類。又當如何非特此也。下至省台寺監遠及監司帥臣與夫郡縣之吏尚習宣和故態鹹以欺君罔上背公營私持祿保位既得患失凡蠹國害民之風莫之能革而務以委靡輭熟之辭上惑聖。

聰是則掠美於己非則斂怨於君曷嘗有致君之心憂天下之志面拆廷諍如南衙群臣者哉!馮澥可謂剛毅守節矣。方崇觀奸臣用事之際奮不顧一時之禍以攖人主之威當時有識之士以為美談自陛下擢為諫議正國步多艱天下之士翹首跂踵冀澥日以忠言進於前致明主於三代之隆以全令名以和天下累月之間不聞建一大計定一大事成一大功徒聞與楊時是非熙甯元祐之學而止耳則政事闕失生民攜貳陛下何由而知之其他庸庸之徒可不問而知也。自古王者重乎!謹才(改作任使)故易有開國承家小人勿用之戒仲尼亦惡利口之覆邦家者是以養雞者不畜狸牧獸者不育豺植木者憂其蠹保民者除其賊良有以也。頃者陛下當敵國來寇則納李梲鄭望之李鄴之徒割地謬計命李邦彥主和議復與之盟以紓目前之禍洎敵人退師口血未乾則。又納庸人之議命种師道姚古种師中援三鎮謂祖宗之地寸土不可與人但守陵寢所在誓當固守頃緣奸臣誤國敗累朝不渝之盟致辭虜(改作敵)兵憑陵宗社傾危陛下誕布惟新不忍生靈重困鋒鏑遂捐金帛割土地復講累朝舊好既盟之後虜(改作敵)情頗悟前日之非遽爾退師執政大臣曾不歷算周思復熒惑陛下使陛下失信於夷狄(改作敵國)夫前日之渝盟今日之失信利害較然明矣。臣固知為此者非賢人君子有愛國憂君之志攄忠憤以為宗社大計也。乃奸凶之黨尚懷蠹國之心必欲傾覆神器而已此臣所以中夜以思臨食而懼深為陛下寒心也。。且胡雛之犯中國也。宇宙腥膻雖三尺之童皆知一戰而卻之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柰何(刪。且胡雛至此三十六字)陛下將相大臣半為奸黨遺類陛下雖欲奮然有為無股肱心膂之寄可任以大事是以虜(改作敵)日益驕雖金繒數百萬而猶未滿其意乃割三鎮之地以奉其所大欲然後快其心陛下豈得已哉!陛下既已與人。又。且悔之彼將一旦肆其忿毒以殘害吾民使吾民肝腦塗地則祖宗二百年之基業莫之能保而(刪莫之至此五字)陛下九州四海之廣將(刪此字)被髮左衽(改作莫之能保)矣。況陵寢乎!致此之咎當誰使之臣意陛下三月十六日詔書今已誕布天下久矣。為夷狄(改作金人)謀者必曰:上皇委任奸臣致我興師無亡矢遺鏃之費得金繒數千百萬三鎮二十州之地遂人其情再講舊盟今師未鏇踵而陛下已失信必奸黨未去復有此議不。若乘。

此渝盟之釁以令大軍逮高秋折膠塞上草衰擁彎弓之虎士馳控弦之戰馬南驅而去我當百戰而勝彼將不戰自屈則我之所得豈特金繒數千百萬三鎮二十州之地而已彼之所謀誠如是則陛下何苦惑邪論而較小利哉!昔人云:見小利則大事不成深可戒也。臣愚為今之計陛下當明詔有司將前日奉使許地李梲鄭望之李鄴元主和議之李邦彥與夫今日建議悔約大臣及奸黨遺類大正典刑梟首以謝天下以示敵國乃擇智勇有謀之人使出使疆外講二國之歡陛下當。且含垢忍恥捐三鎮之地資其強大恣其貪嗜驕其志氣彼必謂吾之智術終莫能制之暴虐自肆荒淫無度其亡國可立而待也。然後陛下內選相臣以立法度求民瘼修富國之政務強兵之術外選將臣以備征伐訓兵積粟修守戰之備務御戎之略假以歲月輔以天時合以人事乘仇人之有釁爰赫斯怒備乃弓矢鍛乃戈矛礪乃鋒刃英謀電發神算風馳如決大河潰蟻壤不折一矢不遺一鏃埽清沙漠彼時稽首稱藩挈地以還陛下則邊城守境之民父兄緩帶母子含哺川塗無犬吠之驚黎庶無干戈之役以慰祖宗在天之靈以雪上皇積年之恥以示陛下大有為之志,豈不韙歟。

粘罕(改作尼堪)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以兵至京城。

金人之兵(刪此三)粘罕(改作尼堪)兵自河東入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兵自河北入兩路同日至京城下寨共約十萬眾其間多掠西河之民充數於其間復虜近城之民運石伐木造攻城之具執役者甚眾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屯於劉家寺粘罕(改作尼堪)屯於青城四壁皆分置小寨圍閉周密不以數計旗幟人物公然往來於郊野間守陴者皆有懼意。

先是中官李(闕)自四月產領京城所修治櫓樓城壁唯備北壁不備南壁修西水門而東水門猶不為備十日間上按礮於封邱門外祖宗以來大礮數百座皆在門外官司令民清野而獨不收礮座為金人所得用為攻城之具大理少卿聶守獻言請決蔡河汴河水合灌摩駝岡摩駝岡者前金人下寨之地也。地勢卑濕既為水灌注金人乃盡占高阜之地為營。

种師道為同知樞密院事也。聞真定太原皆陷防金人渡河以檄召南道總管司勤王師十四萬八千陝西制置司團練兵十二萬各起發於京城外下寨制置使錢蓋南道總管張叔夜統兵赴闕而師道死聶。

昌為同知樞密院事唐恪耿南仲專務講和乃諭昌曰:今百姓困匱調發不及養數十萬兵於京城下財用何以給之今朝廷講和不務用兵使金人知朝廷集兵闕下志不在和,豈不激怒乃以文止陝西南道之兵謂起兵者止防緩急今朝廷見與金人講和仰兩路之兵各準備器甲口食不得妄動如已起發即卻於元來去處分屯叔夜錢蓋領兵起發得檄遂分散軍馬陝西者往秦鳳熙河分屯南路者往均房安復分屯金人至城下四方衛士無一人至者。

趙子崧蠟彈奏狀。

本府自十一月二十四日後來往京遞道路隔絕賊(改作敵)馬出沒不測西路總管南道不知下落胡(改作敵)騎至本府城下臣見竭力守御仰念至尊在都城四面隔絕痛激五內自六月後來奏報不蒙施行今日果見危急輒募人齎此奏知臣獲得奸細通說敵志甚大乞聖斷審慮母輕信誤國之言乞回降平安指揮以安民心臣不勝哀鳴之至。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六十五校勘記。

王汭(誤作瓊)

書忠勇二字以旌之(勇誤作義)劉宋傑(宋誤作朱)凡諸{執曰}御({執曰}誤作{執目})刺密旨以中人之欲(密誤作中)所用以為宣撫者(脫者字)固不可責其盡擇賢太守(誤作盡責其)反為黼所中(反誤作及)復遣世英之父與祖(與誤作興)百姓左右有為世英送食(右誤作石有誤作時)捉事使臣(捉誤作提)以漕司為相郎曹為樞密(漕誤作曹郎曹誤作所由)而辭不達意(脫意字)遂至京師(至誤作書)而慍怒發赤(誤作面慍發怒赤)值上皇始厭萬幾(值誤作。且)方虜騎侵軼(脫方字)使人眩於名實(脫人字眩誤作昵)關掌出納命令之重(關誤作開)下以捐百姓之害(捐誤作損)以利天下(利誤作和)重乎!謹才(應作重謹乎!始)與今日之失信(脫與字)必欲傾覆神器而後已(脫後字)當誰執之(執誤作使)十月間上按礮於封邱門(月誤作日)勤王兵十四萬八千(兵誤作師)乞四降平安指揮(四誤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