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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

班婕妤

班婕妤(公元前48年—2年),西漢女辭賦家,是中國文學史上以辭賦見長的女作家之一。祖籍樓煩(今山西朔縣寧武附近)人,是漢成帝的妃子,善詩賦,有美德。初為少使,立為婕妤。《漢書·外戚傳》中有她的傳記。她的作品很多,但大部分已佚失。現存作品僅三篇,即《自傷賦》、《搗素賦》和一首五言詩《怨歌行》(亦稱《團扇歌》)。► 1篇詩文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班婕妤是楚令尹子文的後人,左曹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班婕妤出身功勳之家,其父班況在漢武帝時抗擊匈奴,馳騁疆場,立下汗馬功勞。而她自幼聰明伶俐,秀色聰慧,工於賦,文才出眾,讀書甚多。

選入後宮
漢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漢成帝劉驁即位,班氏被選入皇宮,剛開始為少使( 下等女官 ),不久得寵,賜封“婕妤”。成帝讓班婕妤居於後宮第三區增成舍宮,婕妤也為皇帝生下一皇子,但是數月即夭折,之後班婕妤再也沒有生育。班婕妤經常誦讀《詩經》、《竊窕》、《德象》、《女師》等,而且每次覲見皇帝,都依照古代禮節。

皇帝專寵
漢成帝為班婕妤的美貌及文才所吸引,很喜愛班婕妤。為了能夠時刻與班婕妤形影不離,他特別命人製作了一輛較大的輦車,以便同車出遊,但卻遭到班婕妤的拒絕,她說:“看古代留下的圖畫,聖賢之君,都有名臣在側。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紂、周幽王,才有嬖倖的妃子在坐,最後竟然落到國亡毀身的境地,我如果和你同車出進,那就跟他們很相似了,能不令人凜然而驚嗎?”漢成帝認為她言之成理,同輦出遊的意念只好暫時作罷。

當時王太后聽到班婕妤以理制情,不與皇帝同車出遊,非常欣賞,對左右親近的人說:“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在這裡,王太后把班婕妤與春秋時代楚莊公的夫人樊姬相提並論,給了她很大的嘉勉與鼓勵。樊姬很賢惠,曾輔佐楚莊王成為“春秋五霸”之一。王太后把班婕妤比作樊姬,使班婕妤的地位在後宮更加突出。班婕妤當時加強在婦德、婦容、婦才、婦工等各方面的修養,希望對漢成帝產生更大的影響,使他成為一個有道的明君。但是漢成帝不是楚莊王,自趙飛燕姐妹入宮後,聲色犬馬,班婕妤受到冷落。

趙氏誣陷
趙氏姐妹入宮後,飛揚跋扈,許皇后十分痛恨,無可奈何之餘,想出一條下策,在寢宮中設定神壇,晨昏誦經禮拜,祈求皇帝多福多壽,也詛咒趙氏姐妹災禍臨門。事情敗露以後,趙氏姐妹故意講,許皇后不僅咒罵自己,也咒罵皇帝,漢成帝一怒之下,把許皇后廢居昭台宮。趙氏姐妹還想利用這一機會對她們的主要情敵班婕妤加以打擊,誣陷班婕妤參與“ 巫盎” 案。漢成帝聽信讒言。然而班婕妤卻從容不迫地對稱:“我知道人的壽命長短是命中注定的,人的貧富也是上天注定的,非人力所能改變。修正尚且未能得福,為邪還有什麼希望?若是鬼神有知,豈肯聽信沒信念的祈禱?萬一神明無知,詛咒有何益處!我非但不敢做,並且不屑做!”漢成帝覺得她說的有理,又念在不久之前的恩愛之情,特加憐惜,不予追究,並且厚加賞賜,以彌補心中的愧疚。

班婕妤是一個有德操的賢淑婦女,經不起互相讒構、嫉妒、排擠、陷害的折騰,為免今後的是是非非,她認為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因而繕就一篇奏章,自請前往長信宮侍奉王太后,把自己置於王太后的羽翼之下,就也不怕趙飛燕姐妹的陷害了,漢成帝允其所請。

請居深宮
班婕妤前往長信宮侍奉王太后,從此呆在深宮。班婕妤憐憫年華老去,借秋扇自傷,作《團扇詩》,又稱《怨歌行》,班婕妤自知,自己如秋後的團扇,再也得不到漢成帝的憐愛了。不久,趙飛燕被冊封為皇后,趙合德也成了昭儀,然而這些都與班婕妤無關了,她除了陪侍王太后燒香禮拜之外,長晝無俚,弄箏調筆之餘,間以塗塗寫寫,以抒發心中的感慨,從而為文壇留下了許多詩篇。

落寞晚年
漢成帝在綏和二年三月,崩於未央宮。漢成帝崩逝後,班婕妤要求到成帝陵守墓以終其生。於是王太后讓班婕妤擔任守護陵園的職務,從此班婕妤每天陪著石人石馬,冷冷清清地度過了她孤單落寞的晚年。大概一年後班婕妤就病逝了,時年約四十餘歲。死後,葬於漢成帝陵中。

人物評價

總評
班婕妤相貌秀美,文才頗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引經據典、出口成章,她經常開導漢成帝;班婕妤還擅長音律,既寫詞又譜曲,她的詞曲有感而發,使漢成帝在絲竹聲中受益匪淺。對漢成帝而言,班婕妤不只是她的侍妾,也是他的良師益友。班婕妤的賢德在後宮中也是有口皆碑。因她不干預朝政,謹守禮教,深受時人敬慕,有“古有樊姬,今有婕妤”之稱。

班婕妤算得上一個出類拔萃的才女,但宮廷女子的作用本來就是討皇帝的歡心,是否有才倒不重要。會做的班婕妤,終是敵不過會飛舞的趙飛燕。班婕妤堪稱古代婦德的楷模,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又未嘗不是為此所害。

班婕妤的一生可以看作是古代後宮嬪妃生命歷程的一個標本。她的人生從繁華到蕭瑟,是中國幾千年封建社會歷代帝王后宮嬪妃們的普遍人生境遇。她們或許憑藉才華美貌,能贏得帝王的一時喜愛或寵信,但終會因人老色衰或其它種種原因而被無情地拋在一邊,漸漸被忘卻。更言之,班婕妤的生命歷程,也是男權社會中女性悲劇命運的縮影。

鍾嶸《詩品》將班婕妤列入上品詩人十八位之列。西晉博玄詩讚她:“斌斌婕妤,履正修文。進辭同輦,以禮臣君。納侍顯得,讜對解份。退身避害,雲邈浮雲。”

歷史評價
曹植:“有德有言,實惟班婕。盈沖其驕,窮悅其厭。在夷貞堅,在晉正接。臨颯端乾,沖霜振葉。”

傅玄:“斌斌婕妤,履正修文,進辭同輦,以禮匡君,納侍顯德,讜對解紛,退身避害,志邈浮雲。”

左芬:“恂恂班女,恭讓謙虛,辭輦進賢,辯祝理誣,形圖丹青,名侔樊虞。”

軼事典故

團扇出現在西漢時期,又稱絹宮扇、合歡扇,是當時妃嬪仕女的飾品。班婕妤由於趙飛燕姐妹誣陷迫害,為自保請求居住深宮,作《團扇歌》。之後歷代,團扇幾乎成為紅顏薄命、佳人失勢的象徵。而團扇與淒楚的人生境況的關聯,就是源於漢代的班婕妤。

班婕妤移居長信宮後,悄然隱退在深宮之中。每天長信宮門打開,她便開始一個台階一個台階掃地,生活刻板而單調。她感到自己仿佛秋天被棄的扇子,孤獨寂寞。便作賦以自傷悼,藉以度過光陰,常常觸景傷情。她在《團扇歌》(亦名《怨歌行》)中自比秋扇,感嘆道:“常恐秋節至,涼風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用潔白的細絹剪裁的團扇,天熱時與主人形影相隨。涼秋時節,則被棄置箱中。後世便以“秋涼團扇”作為女子失寵的典故,又稱“班女扇”。

班婕妤的詩文

怨歌行

兩漢班婕妤

新裂齊紈素,皎潔如霜雪。
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
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
常恐秋節至,涼飆奪炎熱。
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